周临渊不知自己怎会如此迷失,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看不到自己发红的眼睛。
虞冷月看得到,她还真切地感受到了——疼。
她在干涩的时候,猛然推着周临渊。
推不开。
她喊:“停。”
他不听。
莫名而来的怒火,变成了一个耳光。
耳光不响,甚至没有正中他的脸颊,只是指尖堪堪擦过他的下颌,却也算得上,一次蹬鼻子上脸的行为。
打完这半个耳光,虞冷月自己都愣了。
周临渊终于停下,颌边一道红色痕迹,跟挠出来的似的。
他眸如幽深潭水,深不见底中还有旋涡。
两人对视了许久。
周临渊抽离了她的身子,去了净房沐浴。
然后再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水,给她擦身子。
虞冷月衣裳已经重新穿好了。
周临渊又给她扒了。
虞冷月打开周临渊冰凉的手。
他只觉得像猫儿没伸爪子挠了一下似的,并不在乎,仍旧低头解她的衣带。
她狠狠踢了他一脚,冷笑道:“顾大爷也学会了伺候人么?你是不是生了脑疾?”
周临渊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缓缓抬起来,波澜不惊地反问:“伶娘,我伺候你,还伺候少了吗?”
他微敛冷眸。
纵然一句下流的话都没说,却已经足够让人想起,床榻上的种种。
虞冷月顿然有了羞耻心,耳廓通红。
反观周临渊,面颊仍旧冷白,在房中银丝炭红亮火光的烘烤下,微红一片,犹如温润的玉色。
他从来都是面温心仍冷。
正动作粗暴地给她擦干净身子,但是低头拿帕子的模样,却格外认真。
虞冷月原就有些懒的,既然有人服侍,也就懒得动了,由得他去。
虽有些疼,皱眉忍忍就是了。
周临渊渐渐温柔起来,拧干帕子,最后慢条斯理地给她套上衣裳,淡瞥一眼,问她:“伶娘,你就没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虞冷月打了喷嚏,赶紧裹上被子,不咸不淡地说:“我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有什么好说的?噢,近日有个兄长上京,大约算一件新鲜事儿。”
炭声哔啵,火星子从铜盆里炸出来,一落地就熄灭成灰。
周临渊又要走了。
他转身之际,虞冷月扑上去,从他背后抱住他,扯开他的衣领子,恨恨地说:“你要是再敢弄疼我……”在他脖颈上,不挑位置地狠狠咬了一口。
她咬得重。
铜皮铁骨也会觉得疼。
周临渊头都没有回,脊背微微挺直,喉结上下滚动,屋子里响起他沙哑的一声:“伶娘,就这样?”
虞冷月懵了一瞬,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呆愣地说:“就这样。”
周临渊待她松手的功夫里,大步走了。
跨出门槛时,随意地整了整衣衫。
他的侧脸冷漠隽美,身材修长挺拔,衣冠齐整离开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
周临渊忙中抽空来的明苑,匆忙一趟离开后,便去巡查户部下辖的库房。
顾豫见到周临渊时,就发现左右的小吏头都不敢抬。
等他看清楚周临渊的脸之后,瞪大了眼……那不是巴掌印是什么。
除了明苑那位,还有谁敢往周临渊的脸上动手?
等到背对周临渊的时候,顾豫和小吏们一起偷偷发笑。
男人挨挠,不稀奇。
可这刚挠完就上衙门,那就别怪别人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