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帐子,带上面巾, 去灾民帐子巡查。
这回同来的, 还有别部的官员, 其中有一位盛大人住在他隔壁帐子。
虽然他们俩品级一样,但盛大人年纪比他大了接近三十岁, 再过几年都能致仕了。
这位盛大人, 带着妻子一同来的。
看得出来,夫妻二人感情很好, 形影不离。
周临渊到灾民帐子处时, 盛大人正亲自听灾民陈情, 他的妻子则在给灾民分粥。
夫妻俩中途歇息的功夫, 碰了个面,相互了解彼此那头的状况。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拌起嘴来。
盛夫人虽说顾全大局,没和盛大人吵起来,但脸却冷了下来。
盛大人连忙扫视左右,见没有同僚和灾民看见,便低声去哄。
到底是要紧关头,盛夫人很快就与盛大人和和气气地说着话。
盛大人也就放下心,喝了些水,略歇息片刻,再继续去听灾民陈情。
忙了一夜的同僚,熬红了眼,见此温馨一幕,走到盛大人身边,稍作调侃:“想不到盛大人还是个妻管严。”
盛大人讪笑:“夫妻同体,不能事事斤斤计较。总得有一个人下得了脸,夫人陪我来赈灾已经劳苦,若还给她气受,回了家中,老母亲也要怪罪。”
都是有家室的人,那位同僚点头附和:“可不是么,好好过日子就得这样。”
灾情虽说好转了不少,大部分人都没了性命之忧,灾民的安置却是个很大的问题。
两人闲聊不过几句,便各司其职去了。
周临渊听罢,亦在灾民帐前,亲笔记录他们口述的灾情。
一直到二月底,迎春花都冒头了,周临渊才回京述职。
朝中给他们这一批赈灾去的官员放了几日假。
周临渊只回家沐浴一番,薰了草药除去病气,便准备出府。
陈嬷嬷听说他才回来又要走,赶忙抽空过去同他禀报了婚事的情况:“大体都妥了,若是三爷想从速,三月底就能去姑娘家提亲……合八字的道士也找好了,不论什么八字,肯定合得来。”
只要小娘子家同意,最快两个月就能把人娶回家了。
陈嬷嬷高兴,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其他的事,譬如新太太进门,院子怎么改,新房怎么布置。
甚至连孩子的屋子、奶娘,她都想好了。
“大兴的奶娘多,我在那里还认识几个老姐妹,三爷要不嫌弃,这事也交给我。”
周临渊闻言,唇角淡淡勾起。
忽又想起盛大人和盛夫人拌嘴、和好的场景。
那才是好好过日子的样子。
他同虞冷月,两个月以后,也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罢了。
他先去见她吧。
周临渊换了一身衣裳,去茶铺里见了虞冷月。
一见面,他就邀她:“伶娘,我们去骑马。”
虞冷月愣眼看着周临渊。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的气居然就消了?
她走过去,勾着他的腰封把玩,轻哼一声:“没诚意。”
周临渊把她抱到腿上,低声问:“怎么才是有诚意?”
虞冷月搂着他脖子,没说话。
一双眼却缓缓眨着,微微泛起笑意,像春水里激荡起的涟漪。
周临渊想起上次在宝河庄,带她骑马去小柴屋的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骑马,因为紧张,双腿内侧磨狠了。
她衣裳底下的皮肤娇嫩,后来……他亲眼看过,白皙的肌肤,红得吓人。
他往下伸手,又渐渐探了上去,轻轻揉了揉,问她:“那会儿疼吗?”
虞冷月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候,蹙了眉问:“你说呢?”
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她,这样熟悉动人的触感,让他喉咙干涩。
周临渊嗓音越发低沉:“还会疼的,你怕吗?”
虞冷月受惊似的,抿了抿唇角,天真地问:“有多疼?”附耳跟他窃窃私语:“比……还疼吗?”
周临渊眸色幽暗,轻启薄唇,与她耳鬓厮磨:“你都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