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样的话,我跟被你保养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帮忙,我又要拿什么来恨你?我从此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年轻时的5年暗恋,最后就换了一笔保养费,哦不对,是分手费,韩少爷,你还真大方啊。”
韩洛宵眼神一暗,莫名地,有一丝苦涩,“我只是想帮助你,不是想跟你吵架。”
“那就收起你这幅同情我的嘴脸,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韩洛宵,我告诉你,我任夏瑾明日就是死在美国,我也不会接受你的任何帮助!”这一个晚上,有太多的情绪堵在她心头处,让她不吐不快,不讽刺他几句,怎么对得起自己过去的感情呢?走之前,她要伤害他一次,狠狠的。
韩洛宵被她说得脑袋嗡嗡作响。
忽然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
他低下头去。
毫无预兆地吻住她的唇。
任夏瑾没有反抗,她身子冰冷地站在过道上,等待韩洛宵的舌头伸过来,而后,她用力地咬了下去!
伴随着韩洛宵的闷哼,她的唇上也染上了一丝鲜血。
而后。
她手起掌落。
“啪——!”
清脆一声响,韩洛宵脸上浮出了五个鲜红的五指印。
“这巴掌,是还给你对我感情的践踏的,从今往后,我任夏瑾不认识你。”说完,她抽身离开,闪进了女厕所里。
过道上。
韩洛宵捂着自己的脸。
那神情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悲伤。
任夏瑾站在洗手间里,快速地用冷水洗脸,不让眼泪流下来。
当柳云的身影出现在镜子中的时候,任夏瑾没有任何意外。
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冷冷勾唇,这个晚上,似乎很适合谈心呢,所有人都有话要说,所有人都有心事要表达,好像怕错过今日,就错过了永远。
“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柳云倚靠在洗手台上,表情中有一丝隐忍,“原来你们之间真的有猫腻,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很准呢。”
“那有怎么样?”任夏瑾冷声说。
“怎么样?如果你男朋友喜欢着别人,你会怎么样呢?”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不会强求?”
“你想说我用非法手段困住了阿宵是吗?”柳云看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皮肤柔嫩,笑起来还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可是为什么韩洛宵就是不喜欢她呢?一想到这里,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从镜子中冷冷地瞪着任夏瑾,面容高傲,“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呢?你除了比我漂亮一点,成绩好一点,你还有什么能比得过我?没我开朗,没我会说话,没我会撒娇,家里也没我有钱,甚至是行为都透着一股粗鄙,你有什么资格抢?”
任夏瑾仿佛早料到她会这么说,笑了笑,“其实你没什么错,只不过你错在你太在乎他,以爱为名做了太多伤害他的事情,所以,他怕你。”
“错,是因为你们这些第三者在从中作梗,要不是你们勾引他,阿宵不会这样对我。”
“事到如今你还不懂得反省自己,还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别人身上,你,真可悲。”这是任夏瑾第一次正面迎战柳云,反正她已经要离开了,不用在忍让于她,索性就在近日,把话都挑明了吧。
柳云脸色难看。
而后。
她的眼睛黯淡下来,“算了,反正我已经得到他了,失去他的人是你,你会生气,我可以体谅,今天的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就当你们最后的告别。还有,这笔钱就当是我赞助你去美国的费用,将来若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不要联系阿宵。”
说完,她将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扔在任夏瑾脚下。
任夏瑾望着地面的牛皮袋,她低着头,漆黑的瞳孔笼罩着一丝雾气,“他刚践踏完我的自尊,现在又开始轮到你了?你们真以为我穷就没有自尊了吗?呵呵,那我就在告诉你一次,我就算是需要钱,我也不会拿你们两个人的钱,我不需要你赞助我,我也不需要你们同情我,我自己的学业,我会自己完成。”
“我并不是在同情你,而是希望你去了美国之后,就再也不要联系阿宵了,最好,你永远都不要回来。你的家境情况我很明白,你奶奶心里有病,你爸爸滥赌爱玩女人,连你唯一比较正常的妈妈也快死了,我在想,你去了美国之后,你妈妈没人照顾,会不会就这样直接死去了啊?给你钱,是让你明白,这个社会是现实的,没有钱,你什么都不是,不要到时候妈妈没人照顾了,生病了,就给阿宵打电话求助缠着他们,你需要帮忙,我帮你,不要去找阿宵,我帮你,不是同情你,我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任夏瑾背脊一僵。
是。
她家境确实很糟糕,出国的基金,除了学费以为,其他的钱她都已经给妈妈了,剩下的所需要的生活费,她打算在暑假这段时间一边申报出国一边打工,希望能在出国之前,多赚取一些生活费。
“就算我现在很差,不代表我以后还是这么差,总有一日,我会把你们踩在脚下,让你们为今日所做的一切对我感到羞愧。”她低着头,声音冷漠。
这一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长期以来的压抑,让她终于吐出了自己的心声,有朝一日,她任夏瑾一定要站在比她们更高的台阶上,让他们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
柳云一愣,双手环胸,慢悠悠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踩在脚底下,不识好歹!”
说完,她捡起自己的牛皮袋,塞进包包中迈着高跟鞋离开。
赫连尹从包间出来的时候,头有些昏昏沉沉。
她也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女洗手间的镜子里,有一张熟悉的脸,她静静地站立在角落里,失魂落魄。
赫连尹一愣。
脑袋瞬间清醒过来,走上去,温声问她,“小瑾,你怎么在这?”
“小尹。”任夏瑾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伏在赫连尹肩膀上,哀声而叹,“怎么办?我的心好难受。”
赫连尹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抚摸她的背部,安慰她,“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任夏瑾说了谎,视线看向别处,失笑道:“只是想到马上要你们分离了,我很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