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搭救,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昭妃缓缓上前行了个礼,一队太监和宫女立即走来,端上了金银
珠宝和丝绸玉器等赏赐,而赵官仁也照规矩还礼,跟之前的愣头青比起来,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尹志平!”
皇帝老儿问道:“你说我爱妃母子中的是降头术,可知何人所为啊?”
“回圣上的话,卑职不知……”
赵官仁叠手行礼,说道:“卑职只是外臣,不通宫闱之事,对降头术也只是偶有耳闻,方才卑职在楼下用驱瘴术姑且一试,听到娘娘说话才知侥幸,实在不敢居功!”
“嗯!”
皇帝眯眼微微点头,赵官仁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恭敬之下还有潜台词,一是你他妈别再找我了,老子什么都不懂,二是老子没看你媳妇的光屁股,你不要找老子麻烦。
“父皇!尹帅虽是凑巧救了昭妃母子,但一身本事有目共睹……”
玉江王忽然走了出来,拱手说道:“留在洛阳城实在是委屈了他,依孩儿之见,不如让尹帅官升三级,前往大邙山斩妖除魔,切断妖物出没的根源,造福百姓为妙!”
这小子明显想报“碧棋”被夺之仇,赵官仁就算连升五级,照样还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而且连现代人都知道,大邙山可不是啥好地方,进入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尹志平!你意下如何啊……”
皇帝老儿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但是这老货一直在直呼其名,这在古代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不过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根本没有小人在作祟,压根就是皇帝不喜欢赵官仁。
“皇上!我尹某乃东土大唐人氏……”
赵官仁挺起胸膛朗声说道:“我生在大唐,将来也得死在大唐,我就是大唐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只要皇上认为我去大邙山合适,刀山火海我都敢往下跳,如若食言,愿遭天打五雷轰!”
“壮哉!此言震耳发聩,犹如醍醐灌顶,尹帅真乃少年英雄也……”
国师颇为激动的上前半步,合十双手深深鞠躬,不少文武也纷纷附和,但赵官仁等于把皮球又踢了回去,而且摆明是在说……只要你敢不要碧脸,老子就敢死给你看!
“好啊!有如此青年才俊,我大唐何愁不能千秋万载啊……”
皇帝爽朗的笑道:“朕今日就为你破次例,擢升尹志平为洛州府不良统帅,专司缉拿蛇妖一党,赐斩妖刀一柄,赏金千两,良田百亩,还有你的小师弟,也官升三级!”
‘我曰你大爷!’
赵官仁在心中大骂了一句,其他人纷纷上前夸赞皇帝英明,只有陈光大抬起了头,笑着在脖子上抹了“一刀”,还无声的用口型说了一句:‘放心!我一定搞死他媳妇!’
“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官仁只能单膝跪下谢恩,只要不是官场小白都能明白,皇帝老儿把说的非常好听,实际上他还是个小吏而已,连九品芝麻官都不算,而且给夏不二连升三级,分明是想离间他们俩。
“众爱卿都饿了吧,随朕一起用膳去吧……”
皇帝老儿笑盈盈的往外走去,王公大臣们等的就是这顿饭,连忙马屁冲天的跟了上去,可赵官仁却被大太监挡了下来,冷声道:“你不是吃过面了吗,闲杂人等莫要久留!”
“公公!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赵官仁拱拱手扭头就走了,独自来到了外宫门
廊下等待,等了好久赏赐才被送出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拉了一马车,还给了一张用绢布写的简单圣旨,他只好坐上车往宿舍行去。
“砰~”
赵官仁随手打开了一只银箱,一般说赏金千两都是给银子,没哪个傻皇帝会给金子,可加上昭妃的感谢费,怎么也有个三五千两,但箱子里最多一千五,珠宝玉器也被调包成了旧货。
“妈蛋!连赏银都敢克扣,有你们好瞧的……”
赵官仁知道不仅造反有瘾,没试过的也想试试,陈夏两人就在跃跃欲试,估计都不想让他插手,到时候也好跟人吹牛皮……老子造过大唐的反,追着皇帝砍了八条街!
“哎哎!左转,全是娘们的地方停……”
赵官仁根本不认识宿舍房,不过刚进坊间就看到了一大群娘们,全是他从青楼赎来的女人,但女人们却急赤白脸的跑了过来,大喊道:“主人!不好了,画眉跑了!”
赵官仁跳下车惊疑道:“跑了?她为什么要跑?”
“哎呀!画眉没去买宅院,裹着您的钱跑了,还把碧棋给拐了……”
一位小妇人急声道:“有人看到画眉塞着碧棋的嘴,跟几个莽汉把她塞进了马车,我们已经报官了,但县令老爷说这事归您自个管,您手下的人已经帮忙去寻啦!”
“他娘的!黑到老子头上来了……”
赵官仁一下就锁定了目标,百分百是“玉江王”派人干的好事,不说画眉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她完全没必要绑走碧棋,而碧棋正是他们昨晚,从玉江王手上强买来的家妓。
“你们先把东西搬进去,张嬷嬷带几个人帮我去选宅子……”
赵官仁阴着脸踹开了院子们,女人们赶紧把东西往四合院里搬,没多会又来了两名不良人,说道:“头儿!画眉是您的奴,没您的‘过所’出不了城,一定在城里躲着!”
“你们去查一辆黄马黑车,青布帘,左右轱辘不同色,往南边去了……”
赵官仁顺手掏出了皇上的圣旨,结果两个人压根不认识字,还是青楼姑娘惊喜的念了一遍,他俩才激动的连声恭喜,飞快的跑出去调集全城不良人,以及各坊的武侯搜寻。
“主人!您这把刀搁在何处啊,是挂起来还是随身啊……”
一位熟妇捧着旧木匣走进了院子,木匣上有个大大的妖字,让一圈符箓给封在中间,但上面早已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连符文封条都龟裂了,不过还能看出封于两百多年前。
“我去!这帮该死的太监,从哪翻出来的破古董啊,怕是……”
赵官仁随手把木匣给掀开了,怎知话没说完却双眼暴突,他一把夺出尘封的黑鞘雁翎刀,可“噌”的一声抽出来之后,上面竟布满了铜锈和污垢,只能隐隐看出刀身是血红色。
“噫~好臭啊,这什么破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