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顾星河凑上去亲亲陆月明,不说她了,咱们赶快进去吧,一会儿晋哥到了。
二人这才进了包厢,跟王晋撞了个正着。
顾星河,这就是你亲戚?王晋看看顾星河,又看看陆月明,最后又将眼神尴尬地停留在江妍诗身上,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江妍诗了。
陆家对学校有投资,那么江妍诗就应该是他老大的投资商,他在江妍诗面前只能算一只小虾米。
但此时此刻,江妍诗又是陆月明的母亲、顾星河的干妈,他应该用老师对待家长的方式去跟江妍诗交谈才对。
可问题是他原先的计划是见了面就先谴责那亲戚一顿的啊!
这你妈的,换成江妍诗,谁敢说重话?
顾星河这是直接给他请了个祖宗!
王晋坐在三人对面,亲眼看着顾星河顺理成章且熟练地跟江妍诗撒娇,甚至嘴里还亲昵地喊着江妍诗妈妈,只觉得心里复杂。别人没尴尬,自己反而窘得要死。
妈妈,我们晋哥在学校对我可好了,我长得最好看,他最喜欢我!顾星河得意得很,哄得江妍诗心情好得不行。
王晋痛苦不堪:顾星河,注意措辞。
他分明是因为觉得顾星河以前的生活挺可怜才对他好,偏心他的!
顾星河被警告了,失落垂头:哦
一旁的江妍诗看着顾星河是越看越喜欢,心想难怪陆月明跟他们坦白的时候就说非顾星河不可了,在逆境中还能成长为活泼漂亮的漂亮妹弟弟,这谁能不喜欢?
王老师,多谢你平时对我这俩孩子的照顾,陆月明叛逆期的时候可没少折腾你,至于顾星河江妍诗正了正色,我们星河的情况有点特殊,有些事情如果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今天可以做担保,希望你认真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接下来江妍诗的每一句话王晋就算不想相信也不能不信了。
接下来,江妍诗按照要求隐瞒了顾星河和陆月明的恋情,将顾星河舅舅一家的所作所为删删减减地说给了王晋听,由衷的希望王晋不要误会顾星河是个白眼狼,也希望王晋不要把顾星河逼得太急。
江妍诗说话的步调刚刚好让王晋消化她的每一句话,王晋听到后面时已经从面色较为冷静变成了极其不可思议。
江妍诗又说:你看,你现在的表情跟我那时的一模一样。
王晋紧蹙着眉头,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已经悲伤地趴在桌上的顾星河身上,想从顾星河的脸色中读出一点别的情绪出来。
可顾星河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失落地敛了眸。
王晋失了浑身力气,靠在凳子上喃喃:难怪那个跟踪犯在暴露的情况下还是不肯罢休,甚至敢在学校里就对顾星河动手原来是来报仇的,我还以为
见状,江妍诗又趁胜追击道:老师,如果你明天还是执意要去家访的话,那请你务必保护好我家孩子,我和凌煜都不想再见到一个破碎的顾星河了。
妈妈,你别威胁晋哥了。顾星河悄悄戳了戳江妍诗,明天还有月哥也会和我在一起,如果晋哥都保护不了我,这不是还有月哥嘛。
江妍诗故作诧异:我这是威胁吗?我怎么可能威胁老师。
王晋:
搬出陆总来,那就是威胁了。
王晋懂了,沉默片刻后就大手一挥,放过顾星河了。
啊?顾星河惊呆了,完全没想到请江妍诗出马还能有这结局,你确定你明天不家访了?
你不去,我去。王晋为了自己家的学生也是管事管到底了,你已经开始在艺术班集训了,学业加重,我想我应该好好跟你妈妈做个思想工作,最起码要让他以后都别来学校再伤害你。
闻言,顾星河倒吸一口冷气,就快把胸腔里的那股喜悦叫出来,差点就抱着陆月明在王晋和江妍诗面前来个庆祝的深吻了。
不行,我太开心,也太紧张了。顾星河猛地起身,偷偷给陆月明使了个眼色,我得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冷静!
说完,顾星河如释重负地踱步出了包厢,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能不面对杨安蕾就是最让人放松的消息了!
顾星河一路小跑,抿着唇笑着低头给陆月明发消息,要陆月明来餐厅门口去找他。
也没别的原因,反正就是很想抱着陆月明转两圈。
怕真实身份暴露,他不方便去洗手间这种地方,但为了有充分理由地逃出来,他又不得不在装修高档且高雅到只有洗手间是公共场合的餐厅里编出个去洗手间洗脸冷静的说辞。
顾星河觉得他前十几年的倒霉运都在这半年里好起来了。要是王晋真能帮他把杨安蕾从学校解决,他以后在学校里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了。
顾星河收了手机,脸上的激动几乎要遮不住,开心得在路上遇到送餐的服务员时也忍不住嘴甜地说了一声声姐姐辛苦了。
他会变得更好的。
而就在顾星河沉浸在不用牺牲自己去面对杨安蕾就能拥有一个正常的校园生活时,一旁却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手瞬间把顾星河拽到了一旁。
顾星河惊呼一声,下意识掐住了袭击人的手臂。
但他从看清动手的人是谁的那一刻起,他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了。
杨安蕾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在无人的角落里掐着顾星河的脖子,嘴里念叨着再不回家就给我去死,小白眼狼。
她迟迟不能冷静,越往下说,手上掐着顾星河的力量就越来越加重。
顾星河没法呼吸新鲜空气,只能死死抓着杨安蕾的手,指甲嵌入杨安蕾手臂上的肉里,几乎就要再提不起气来。
妈妈为什么在这里?
顾星河只能腾出一秒时间来给自己提了个疑问,心里明白杨安蕾说要让他去死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这架势,杨安蕾是真的要掐死他!
顾星河心中警铃大作,窒息感逐渐淹没他的理智。
咳顾星河用尽全力小心翼翼地咳嗽一声,在得到新鲜空气的那一瞬间一脚踹开了杨安蕾。
劫后余生的狂喜就在这两秒内覆盖到顾星河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顾星河顺着气,大骂:你是疯了吗?真想让我死?!
杨安蕾瘫坐在地上,俨然气得不轻,面对顾星河的质问只是艰难地呼吸着,像老旧的风箱。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过了半晌,杨安蕾指着顾星河的颈间,顾星河,你要不要脸!
顾星河冷着脸,冷静道:那是昨天和今天早上陆月明给我留的,情到深处而已,没什么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