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赏钱,从安远侯府出来,陈尽忠有些茫然,总觉得自己今天这旨传的,没什么喜气。
“回宫,”陈尽忠没什么精神头儿的跟手下们道。
这门婚事啊,陈尽忠觉得不太行,这婚事一开始就不顺,赐旨的圣旨下来,也没沾上点喜气。“也不知道两府合八字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形,”陈公公自言自语。
这要是赵大老爷和江二小姐八字再不合,那这婚就不如干脆别结了,女怕嫁错郎,这郎也不怕娶错女么。不过这是圣上赐下的婚事,是能说不结就不结的吗?
陈尽忠真心实意地,为赵大老爷和江二小姐犯愁。
安远侯府里,老太太跟老爷子吵了一架,当然,是老太太单方面地找老爷子吵。
“病了,就看大夫,”老爷子抽着他的旱烟,跟老太太说:“这圣旨也下来了,是不是得告诉二牛一声了?”
有圣旨了,不怕江二牛捣乱了,这女儿结婚,不让老子回来,不像话吧?
老太太压低了声音,“明月儿把拿刀捅她老子的事都想起来了,你就不怕她看见她老子,父女俩再闹起来?”
老爷子:“这有什么可闹的?二牛就是看着她出门,就累一累眼睛的事儿,这也能闹出事来?”
“你这老头儿啊,”老太太都跟她家老头生不起气来了,“二牛到场了,他带不带赵清蓉来?这二姑娘出门,赵清蓉这个继母不到场,赵清蓉是死是活我不管,旁人能不骂明月儿?”
老爷子不吱声了。
“亲娘后娘,你不都得孝顺?”老太太说:“装样子也得装一个吧,出嫁是大事,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可明月儿那个狗脾气,她能装这个样子吗?”
这姑娘已经狗到,跑到涂山王府去杀人家的世子爷了,一个赵清蓉在二小姐那里,能算个什么啊?
“那就不喊二牛吧,”老爷子果断道。
“我想好了,”老太太盘腿往坐榻上一坐,道:“我让老大他们过来。”
老爷子:“明月儿跟大牛两口子也不亲近。”
老太太:“不亲近,也比会动刀的好吧?”
“行吧,”老爷子点了头,“让大牛两口子上京来。”
老太太:“先别告诉大牛,他侄女儿要成亲了,省得他告诉二牛去。”
“听你的,”老爷子没意见,在桌沿上磕一磕旱烟管子,老爷子跟老太太说了句:“以后别说明月儿拿刀捅她老子了吧。”
老太太:“怎么地?”
老爷子:“她那时候丁点大的人,她能提得动刀?明明用的是把匕首嘛。”
老太太瞧着自家老头,说你孙女儿拿匕首捅了她老子,比拿刀捅好听点是吧?“抽你的烟吧,”老太太抬手差点扬老爷子一脸烟灰。
“你上哪儿去?”见老伴儿往屋外走了,老爷子问一声。
“我去看看岘哥儿,”老太太说着话人就出屋去了。
老爷子摇摇头,正想换个烟袋子,王德财打外边进来了,说:“老太爷,圣旨要供起来,您看什么时候供?”
老爷子:“问老太太去。”
王德财:“老太太说她忙。”
老爷子:“二小姐呢?圣旨在她那里吧?”
王德财说:“二小姐把圣旨给小的了。”
老爷子忙就问:“给你了,那她人呢?”
王德财嘴角明显地抽了一下,说:“二小姐去看二少爷了。”
老爷子手里的旱烟袋子差点没拿住,“她又去哭了?”老爷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