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低头看看江屿拽着他的手,嘴角一扬,这位突然笑了一下,跟江屿说:“没事儿。”
江屿:“……”
这还叫没事儿?你老娘都着手要把你逐出家门了啊!
赵凌云又看向了虚掩着的堂屋门,他自己也意外他竟然一点没觉着生气,他这会儿就一个感觉,啊,原来她要这么做,就这么一个知道答案的感觉。
“可怜我那女婿啊,”堂屋里,见郑氏放话了,但人却还坐着不动,没有急着去找族长和族老的意思,邵氏夫人便又道:“他要是被……”
江屿从赵凌云身边倏地跑走,冲到门前一脚将虚掩的门踹开,人还没进屋,江大少就扯开嗓门大声道:“你女婿是怎么个可怜法儿?他是死了,还是残了?这么可怜你不哭一嗓子,你对得起他吗?”
屋里的三人被江屿这一嗓子都吓住了,小郑氏惊叫一声,等看见大开的门外站着的赵凌云后,小郑氏就又是一声惊叫。
江屿没理小郑氏,径直冲到邵氏夫人的面前,江大少手指着邵氏夫人,怒声道:“你谁啊你,一口一个你女婿可怜,你问过赵老二没有?”
邵氏夫人平生头一回被个小后生指着鼻子骂,邵氏夫人惊怒之下,刚想喝问江屿一声,你是谁的,就听她女儿在边上喊了一声大老爷。
邵氏夫人抬头望向门前,就见赵凌云抬腿跨过门槛,走进了堂屋。邵氏夫人顿时就大为失望,进了皇城司,这赵大竟然还能无事!
“喂,”江屿老实不客气地冲邵氏夫人道:“我问你话呢,你聋了?我赵大哥没事,小爷我瞧着你这老婆子挺失望的啊。哎,老太婆,你是郑家的人吧?我一会儿就上你们郑家去问问去,这当人丈母娘的,还要操心女婿家的事呢?怎么,赵二是个次子,扎了你的心,让你睡不着觉了?我赵大哥这个当哥的,是短了赵老二一家的吃了,还是短了他们的穿了?要你一个外姓人,跑来帮着夺家产?”
“你这么热心,是你郑家的男人都死绝了,要你指望赵老二给你们一门寡妇养老送终了?我没听见你们郑家发丧啊,全家死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几天前,还是刚死的?这一定是造了什么大孽了啊,要不然怎么一门男丁死了一个干净呢?”
“你还别瞪我,郑家男人不死绝,你要操心你女婿的家财干什么?哦对,你一定是伤心到脑子坏了,容小爷提醒你一声,赵老二想要这越国公府的钱财,那光赶我赵大哥走可不够,你还得想办法把老夫人也弄死。”
“老夫人死了,赵老二以后就只喊你一个人做娘了,你是打得这个主意吧?瞧你长得一脸凶相,出门在外狗都嫌的样儿,你这是心随相貌,狗都怕吃了会被毒死啊。”
“你个老阴婆子!”
……
江大少对着邵氏夫人一顿怒喷,中间都不带停顿的,完全得了徐老太太的真传!邵氏夫人被骂得,一句回嘴的机会都没找着,当然,邵氏夫人一个贵妇人,她就是有这个机会,她也骂不过江屿。
“这,这是,”邵氏夫人气急之下,放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