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揉一下被老太太拍疼的胳膊,看着老太太笑了起来。
老太太就头疼,这笑得跟朵花似的,可有什么用?她家这丫头心狠着呢,这副人比花娇的模样就是骗人的!
“奶,”江明月小声道:“是她做错了事,我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娘,我为什么要饶她?”
老太太:“我没让你饶过她,你说一句行,我原谅你这样的话,能怎么样?能把你难为死是不是?那饶不饶她,是你能说了算的?这不还得看娘娘的意思吗?”
“所以啊,”江明月看着老太太笑道:“我何必跟娘娘唱对台戏呢?”
老太太:“你在说什么东西?”
江明月摇一摇头,“她是娘娘身边的女官,平日里人缘应该还不错,不然凤仪殿的人也不会给她跑出来,求我饶过她的机会。不过,奶,她得罪我是小事,我这辈子能进几回宫?宫墙内外,我过我的独木桥,她走她的阳关道,我与她就是陌路人,是吧?可她对皇后娘娘阳奉阴违,这个错她就不可饶恕了。”
老太太默然无语了。
“因为看不上我,不想给我带路,她就敢违命,”江明月说:“有一就有二,谁知道她私底下,违抗过多少回皇后娘娘的命令?不是我想要她的命,是皇后娘娘不能留她了。”
“我要说行,我看你可怜,我不怪你了,皇后娘娘看在奶你的面上,就得放过她这一回,”江明月摇头冷笑道:“奶,我们何必招皇后娘娘的厌呢?至于凤仪殿的人怎么看我,她们就是觉得我是菩萨,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老太太承认,她孙女儿的话一点错处都没有,可,老太太看着江明月,半晌后终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听你的。”
这丫头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老太太满心的疑问。
“这世人啊,还是喜欢温和的女子的,”老太太握着江明月的手,劝江明月道:“就算是那男儿啊,那有见识的长辈,也会劝他为人不要锋芒毕露,这样伤人也会伤己。”
“这事里有社燕的一条命呢,”老太太说:“咱们啊不要惹上人命官司,摊上这等因果不好,记住了吗,丫头?”
江明月点一下头,看着就是敷衍。
老太太:“皇后娘娘今天饶过她一回,不想留她,改明儿娘娘自会找个事,把她弄去慎刑司,是不是?她是皇后,凤仪殿那一殿的人,甭管你是什么女官,是什么管事太监,在她那儿不都是奴才?丫头啊,娘娘不用你为她省事。”
咱们就当个蠢点的,糊涂点的人不好吗?何必把什么事都看得明白,还搭上自己的名声?
江明月想一想老太太的话,说:“那我们再回宫去?”
老太太啪的又给江明月一巴掌,道:“恶人已经做了,再回去装好人能有用?你是不是在拿话哄你奶?你个死丫头,我是真不知道你成天都在想什么,哎,社燕会死啊,你想着就不害怕吗?”
江明月:“不回去了啊?”
老太太:“她横竖都会死,咱们回去做什么?”
该当好人的时候,你不当,现在迟了啊。
“娘娘也是,手下还能出这么一号人物,”老太太压低声音又抱怨了宁氏皇后一句:“百姓家的掌家娘子都知道,手下用着的人,得是那忠心可靠的,她是皇后娘娘啊,手下人竟然敢不听她的话!”
江明月说:“奶,一会儿回家咱们要吃什么啊?”
老太太:“……”
你这话题转得太生硬,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