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花生吃过了,红枣,桂圆都在床上呢,”赵凌云说:“爷的这张新床啊,昨天晚上已经让小崽子滚过了,爷不愁没有子嗣。”
这么直白的新郎官,两个喜娘也是头一回见了。
说到头一回见,下意识地,两个喜娘就扭头看江明月,这位新娘子她们也是头一回见。这位刚才盖着盖头,把一碗面给吃了,吃得一点不费事。
“没人闹新房,”赵凌云这时又发狠道:“谁敢来闹,老子打断他们的腿!”
两个喜娘行礼告退了,接下来挑盖头,喝交杯酒的事,您二位自己看着办吧。这场婚礼啊,总觉得她们多余。
看着两个喜娘走了,赵凌云把新房门下了栓,洞房花烛夜,谁也别想来坏他的好事!
走回到床前,拿了挑棍,赵凌云一点没犹豫地,将江明月盖着的红盖头给挑开了,一天了,他想看看他的新娘子!
眼前有了光线,江明月微眯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重又适应了点了好些红烛,亮堂堂的屋子。
赵凌云坐在了江明月的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新娘子。江明月素面朝天时的样子,赵凌云见过,然后他就一见倾心,让这位江二小姐将他的魂给勾了去。这会儿二小姐是凤冠霞帔,盛装打扮了,赵大老爷就……
“我的天,”赵大老爷喃喃自语:“我娶到天上的仙女儿了。”
眉若远山青黛,目如盈盈秋水,面有芙蓉色,什么嫣然一笑百媚生,这些词儿赵凌云这会儿都想不起来,他就知道,他的娘子是天上的仙女儿!
江明月抿着嘴笑。
她这一笑,赵凌云看她就更看得入神了,这是他喜欢的姑娘啊。
“今日辛苦大老爷了,”江明月说。
赵凌云:“西楼。”
江明月:“嗯?”
“我字西楼,”赵凌云说:“以后叫我西楼就行,大老爷别叫,听着生分。”
这一府的人都叫他大老爷,外头也老多人叫他大老爷,他才不要他娘子也叫他大老爷呢。
“这不好,”江明月却小声道。
“我觉得挺好,”赵凌云手往旁边慢慢蹭,终于挨着江明月的手了,他才抬手将江明月的手一握。
江明月低头看上一眼,没有说话。
“以后我叫你明月儿,”赵凌云说:“行吗?”
江明月又抬头看赵凌云。
“私下里,”赵凌云忙又补充了一句。
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不能这么叫他娘子,他娘子的名字,哪是外人们配知道的。
江明月点一下头,说:“好。”
“行,我西楼,”赵凌云指指自己,又指指江明月说:“你,明月儿。”
这纠结于名字有什么意义,江明月不明白,但这不妨碍她顺着赵凌云的话说啊,没必要为着两个称呼跟赵凌云争,对吧?
“好,”江明月又应了一声。
赵凌云笑了起来,暖色的烛光下,赵大老爷笑得俊朗,还有他还不曾有过的意气风发。
“我们,我们把,把交杯酒喝了,”赵凌云起身去桌前拿酒。
江明月轻轻吸了一口气进嘴里,喝完交杯酒,就应该睡觉了,洞房花烛夜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