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装钱的箱子有七口,里头有现银,有铜板,还有银票,其他的大物件没有,都是些金银玉的首饰,小孩子用的小项圈啊,质地值钱的小玩意儿啊,秋纹甚至还看见了十来匹织锦绸缎,这也是老夫人的……
“哎呦,”花婶儿感叹了一句:“她这家贼做的啊,老夫人少这么多的东西,你们都不知道?”
秋纹没吭声,老夫人的值钱宝贝多了去了,少了一些,不清点,他们就不可能知道啊。
“这箱子里的钱也是她偷的吧?”花婶儿问。
一个皇城司的人拿了一锭银块看看,又在钱箱里翻看了一下,说:“钱上没有标记,不好说就是郑老夫人的。”
花婶儿:“那我们老夫人就自认倒霉了?”
皇城司的人说:“可以审那婆子么。”
赵凌云这时站石顶上头,冲里面道:“那你们审审她?”
吴三在一旁说:“这个不难。”
刑讯这个活,他们皇城司的人熟啊。
“大老爷,”花婶儿在暗室里喊:“是不是把东西都搬出来?”
“搬,”赵凌云说。
这些东西不让他老娘亲眼看看,他老娘不会信啊。
开始往外搬东西了,花婶儿拽着秋纹出来,跟在边上看热闹的冬瓜说:“你看着她。”
“哎,”冬瓜领命。
别看花婶儿跟着江明月到越国公府才两天,花婶儿的话在北院已经很管用了。
花婶儿瞪了秋纹一眼,说:“你老实待这里,别想作怪。”
秋纹欲哭无泪,她哪敢作怪啊,周婆子是完了,可她管着的东西被周婆子顺手牵羊弄走这么老些,她不也得挨罚吗?这事一出,她还能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了吗?
花婶儿回到赵凌云的跟前,先打量赵凌云一眼,发现大老爷看着一点都不生气,“大老爷,”花婶儿小声问赵凌云:“这要搬回去给老夫人看,会不会把老夫人气着?”
赵凌云:“她要生气我也没办法啊,她自己把个贼放身边的,这除了怪她自己,这也怪不到旁人吧。”
花婶儿:“那您也不能笑啊。”
老母亲的东西被偷了,你当儿子的咧着嘴笑,这像话吗?
赵凌云抹了一把嘴,说:“我没笑,你看错了。”
花婶儿马上就道:“是是,是奴婢看错了,您没笑。”
在一旁出于职业习惯,竖着耳朵听的吴三:“……”
这二位都挺能装的,一个耍赖耍得浑然天成,一个接话接得脸都不红。
“要不要审周婆子,是不是回去问问夫人啊?”花婶儿小声跟赵凌云说。
赵凌云:“行,那我就先不给吴三他们加钱了。”
吴三:“……”
你一个当主子的,你就这么听一个奴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