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最伤不起的,江明月就等着看赵凌霄尽失人心的那一天。
“当然,涂山王世子在承德殿,具体都说了些什么话,这个王爷最清楚了,”江明月小声说:“还有四位阁老,他们都是人证啊。”
福王又灌了一杯酒下肚,江明月的话听着平常,也是事实,但福王爷觉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了。是啊,赵假仙儿在承德殿都说了些什么,这个可以随他说啊,有不服的去找四位阁老求证。可那是阁老,是能被寻常人当面问到话的?还有,他这次坑赵凌霄,四位阁老里,应该只有夏照清这老王八蛋,会硬着头皮为赵假仙儿说话,其他三位不会趟这淌浑水的。
福王起了心思,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往赵凌霄头上扣屎盆子了。
“赵假仙儿,夏照清,”赵凌云总结了一下,说:“这俩咱们一起搞,两个都搞死最好,不行,咱们怎么着也得搞死一个。”
江明月这时又装了一句:“什,什么?死?”
“哦不,”赵凌云忙就笑了起来,哄江明月说:“我说着玩呢,咱们是伸张正义,咱们是好人,好人怎么会杀人呢?不会的。”
江明月就也笑了起来,说:“我信老爷的话。”
“来,吃菜,”赵凌云给江明月夹了只虾肉丸子,跟江明月说:“这是他们不夜楼的招牌,活虾挤肉做的丸子,可鲜呐。”
福王眼皮跳了两跳,赵大这犊子什么时候,这么殷勤地伺候过人哦,“那什么,咱们说正事啊,”福王说。
“说什么正事?”赵凌云不耐烦道:“你别吓着我夫人,打打杀杀的事,以后别在我夫人跟前提,脏了我夫人的耳朵。”
福王:“……”
他不是对江明月有意见啊,他只是觉得赵大对江明月有误解,还很深的那种。
“那我们明天就开始找人在城里传话吗?”福王问。
“干嘛要明天?”赵凌云说:“这会儿不能传吗?咱们知道要这么干,假仙儿和夏老头不知道要防着咱们?万一明天那老东西就病了,咱们要怎么办?”
福王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突然就有紧迫感了,对啊,这事宜早不宜迟。
王德财这时抄着手站在包间门外,跟王顺子大眼瞪小眼半天了,王德财说:“你这就成天跟着王爷,满京城的晃悠吗?”
王顺子说:“我记得你是安远侯府的官家啊,可我怎么老看见你跟着大老爷跑呢?你去越国公府干活了?”
王德财:“我帮忙不行吗?”
王顺子就没好气道:“那我家王爷就爱到处晃悠,怎地,不行?”
天就这么被二位给聊死了。
王顺子从来就不希望,福王跟赵凌云混在一起,因为这二位混在一起就没好事。王德财呢,自打这赵大老爷成了他们安远侯府的赵姑爷后,他也不希望,他家赵姑爷跟福王混在一起,人不跟好人玩,跟个疯子玩,能玩出什么好来?
二位五百年前应该是一家的王姓管家,正互看不顺眼呢,福王风风火火地从包间里来了,跟王顺子说了句:“走。”
王顺子忙道:“主子,您要去哪儿?”
福王没理王顺子,自顾自地往楼梯口那里去了。
王顺子带着福王府的人,忙就追在了自家主子的身后,一行人眨眼的工夫,就下楼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