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宁国公爷是不是得叫一回撞天屈?就说了说故乡桥头的乌桕树,他就欠了赵凌云的债了?
“他让我白高兴一……”
赵凌云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夫妻二人到了院门附近,听见院门外有人在说话,而且话题的主角还是沈淇。
“沈子泉还放出狂言,要金榜提名,得个状元,”院门外的男人语调不屑地道:“他是被沈家被贬刺激疯了吗?”
有人嗤笑道:“他一个瘸子,他也配?”
“不过就是个靠女人的残废,他可能是指望江家能护他养他,还有本事帮他科考吧。”
院门外这话一出,哄笑声就四起了。
“江入秋可没有这个本事,”有人边笑边道:“安远侯此人目不识丁啊。”
哄笑声更大了。
江明月阴沉了脸,正要往院门外走,赵凌云嘴里嘀咕了一句骂人的话,人就往院门外冲了。
带路的知客僧,一直在冲这十来位书生摆手,他知道赵凌云和江明月就在院里,这几位谈论的话,要是让赵大老爷听见了,知客僧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你这是怎么了?”有书生看见知客僧在摆手,便问道。
知客僧这时已经看见赵凌云了,顿时人就绝望了。
赵凌云往院门前一站,院外的哄笑声嘎然而止。
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的亲戚当场抓住,这是件让人心虚的事。
赵凌云看看院外的这帮人,数了数,一共十五个人,“笑得挺开心啊,”赵凌云说:“背后说人是非,你们怎么这么有出息呢?也是,一帮子穷酸,能有多少眼界,狗一样的东西。”
赵大老爷的恶名,京城很少有人不知道的,这位骂人就算不屎屁尿,他也能骂得你难受。书生们看见赵凌云,先是心虚,然后心中生怯,等挨完了赵凌云的骂后,书生们脸上发烫,直接就怒了。
“哪条律法规定身有残缺者,不能科考的?”江明月这时走到院门前,出声问道。
“此事岂容女子说道?”有书生看见江明月,不等认出江明月的身份,这位下意识地就开口训斥道。
“嗐,”赵凌云要上去动手。
江明月抬手将赵凌云拉住,看着出声训她的这位,笑了一下,高高在上,如同九天之人看地上的蝼蚁,还没说话,江明月就已经让人感觉受辱,把人刺激得不轻了。
“说不过,就拿男女说事,”江明月冲这位站正中位置,看着像是这群人里领头的书生道:“女子都知道错的事,你这男子怎么就不知道?”
这书生:“残疾之人……”
“是哪条律法,你就给我报出来,”江明月突然就厉声道:“不用与我争辩,律法中若有写,我与你赔罪。”
还真没有这条律法,最多有野史记载,有书生面上有伤,不得圣上喜爱,殿试落榜。可要拿野史来跟江明月争辩?这不行啊,野史你认就是真的,不认那就是假的啊。
“怎么?说不出来?”江明月又是一笑,“可见你不过是个无胆鼠辈罢了。”
赵凌云在这时给江明月搭了句话,说:“怎么说?”
江明月:“这人若是有状元之才,那他何惧同场竞技之人是谁呢?他就是怕了,怕得要命,所以不惜做个长舌男,狗一样的狂吠,妄想断了别人的青云路。”
就问哪个读书人,能受得了江明月的这番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