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阳是气势汹汹等着赵凌云回来,他是要兴师问罪的,所以在葫芦上老族长家里之前,赵安阳就已经命人去把老族长和几位族老,都请到国公府了。
老族长现在其实特烦这兄弟俩,赵凌云不是好东西,赵安阳这人,老族长也看透了,这也不是个东西。坐在正堂里时,老族长就不耐烦,听完了郑氏夫人对赵凌云两口子的控拆后,老族长就坐着发愣,没表示。
郑氏夫人:“他五叔?”
老族长被身旁的族老伸手推了一下后,才看向了郑氏夫人,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钱都还了,放在国库里,咱们还能把这钱往回拿吗?国公府这宅子能被圣上赐回来,就已是皇恩浩荡了,你还要求什么?”
老族长这话一说,郑氏夫人这眼泪就抹不下去了。
老族长又看向了赵安阳,说:“你说你兄长拿你的字画,现银不够,你兄长不以物折价,他要怎么还这个钱?宅子都被你兄长抵出去了,你的字画他不能拿?你不是赵家人?还债没你的事?”
老族长的态度跟赵安阳想的完全不一样,怎么,赵凌云把家败成这样,你不但不恨他,你反过来质问我?
“他,”赵安阳结巴了一下才道:“他难道不应该先问我一声吗?我的字画可不是家里的公产啊。”
“你的字画,有几件是你自己的钱买的?”赵凌云说着话,跟江明月一前一后,从门外走了进来。
“母亲,”江明月给郑氏夫人行礼。
郑氏夫人有心给江明月一个没脸的,可这会儿族长族老们都在,她要这么干,那她难保不落个恶婆婆的名声啊。
“不用多礼了,”郑氏夫人忍气跟江明月说。
江明月又给老族长和族老们行礼。
老族长原本就对江明月印象很好,现在江明月又把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帮赵凌云还债了,那江明月在老族长这里,就是家族里儿媳妇中的第一人了啊。
“你家中长辈可好?”老族长和颜悦色地问江明月。
江明月笑道:“我祖父祖母,还有大伯大伯母都好,多谢五堂叔挂念。”
老族长点点头,在心里拿江明月跟郑氏夫人做了一个比较。郑氏的嫁妆还在,没被动分毫,江明月的嫁妆可是全都交出去了,可你看,郑氏哭哭啼啼,江明月还是能笑着跟人说话,举止大方得体,这人跟人之间,怎么就能差别这么大?
郑氏夫人也知道老族长待见江明月,想着方才这老头儿训赵安阳的样子,郑氏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相公做下的浑事,她就得帮衬着,这叫夫唱妇随。他五叔你也不必太夸讲她,她是小辈,是刚进门不久的新妇,她啊还有得教呢。”
老族长就看不上郑氏夫人这样,你还不如江明月呢,“江氏很好,”老族长说:“我们越国公府赵氏的宗妇,就应是她这样的。”
族老们面面相觑了,这怎么你们两个是要干起来了吗?
郑氏夫人看着老族长,眼中的怒意几乎掩饰不住。
“你回房去吧,”赵凌云让江明月先走,接下来的场面应该得见血,他不想让江明月看见。
郑氏夫人却不许江明月走,老夫人冷道:“商量以后该怎么办呢,她不得听听?她可是以后的宗妇啊。”
赵凌云:“娘,你有气你别冲着我媳妇去,你冲着我来。”
郑氏夫人:“你干这事之前,你有跟我商量过吗?你眼里有我这个当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