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这么想,我若是赵凌霄,我要怎么让自己离开京城?
江明月倚在靠枕上,闭目思虑着。她是觉得赵凌霄现在走投无路了,可赵凌霄这人不会认命的,那这人会怎么做?而且,江明月咬一下自己的嘴唇,能被夏照清用来保命,还能保住官位的事,这至少得是能去掉赵凌霄半条命的事吧?
所以现在赵凌霄面临的,不是怎么离开京城的问题,他得想着如何让自己平安无事吧?
那么再往深了想一下,想平安无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京城,回到涂山,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了。
事情不管中间有多少弯弯绕绕,有多少曲折,混迹着多少魑魅魍魉,赵凌霄要做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京师城,而且是尽快。
“怎么不说话了?”一直在说话的花婶儿突然安静下来了,正想着事的江明月睁开眼看花婶儿了。
花婶儿:“我还以为主子你睡着了呢,我唠叨了半天,您也没个反应啊。”
江明月:“我听着呢,你继续说。”
花婶儿:“不说了,口渴了。”
江明月就给花婶儿递水,说:“那就不说了,喝水吧。”
花婶儿刚把水杯拿在了手里,就听见马车外有哭声传来。
“这是又怎么了?”花婶儿就问车外的大力。
大力还没说话呢,江明月已经撩起了车窗帘往外看了。
几个男子痛哭流涕地从马车旁走过去,紧接着又有两个妇人,互相搀扶着,边哭边走,也从马车旁走了过去。
大力这时站在了车窗下,小声跟江明月说:“这家的老人晚上突然过世了,他们是要去棺材铺。”
花婶儿忙就道:“哎呦,那这家的老人走得可够突然的,家里连棺材都没给备下啊。”
老人们都有提前准备自己后事的习惯,比如提前把死后要穿的寿衣准备好,把自己的棺材提前做好在家里摆着。老人们不嫌这些东西晦气,这些都是以后要伴他们长眠的东西,怎么会嫌弃呢?
“棺材也有可能存放在棺材铺里的,”大力猜道。
花婶儿:“不管怎么说,又有一个老人家离开人世了。”
“我刚才在旁边听说,”阿岁这时不知道从地方冒出来了,站在大力身旁,仰着头跟车里的江明月说话。
“哎呦我的亲娘啊,”花婶儿被吓得叫了一嗓子。
大力不至于被阿岁吓到,但也跟阿岁嚷嚷了句:“你这小子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你想吓死谁啊?”
阿年这时慢慢地从旁边的人堆里走了出来,走到了马车车窗下站下来,喊了江明月一声:“主子。”
江明月说:“你们怎么来了?”
阿年:“我们要回国公府。”
哦对,江明月想起来了,他们就在从纪家老宅回越国公府的路上呢。
“你们打听到什么了?”花婶儿探头出来问。
阿岁:“这家人是打北边来京城讨生活的,这下子家里老人死了,他们得停了生意,送老人回北边安葬。”
花婶儿说:“这是规矩啊,人死了得落叶归根,不送老人回故乡安葬,这家人会被骂不考的。”
这可比少赚钱严重多了啊。
江明月听了花婶儿的这句话,猛地她就一激灵,人死要落叶归根,对,落叶归根。
“主子你怎么了?”阿岁一直看着江明月呢,看见江明月变了脸色,阿岁就问江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