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坐着想了半天,江明月跟花婶儿三个人说:“不想这事了。”
事情赵凌云都做了,她在这儿费什么心思呢?想想看,老忠亲王也不可怕,得罪就得罪了吧。
“大老爷得罪的人多了,”江明月还安慰不停叹气中的曹嬷嬷,说:“也不在乎再多一个韩大人了,其实他跟韩大人的关系也不好。”
京师府尹韩于湖没少被赵凌云骂,也不差今天这一回了。
曹嬷嬷就还是叹气,说:“夫人啊,京城的官儿是不是都被大老爷得罪光了?”
江明月:“没有,哪能全都得罪了呢?”
曹嬷嬷:“跟大老爷好的,也就福王爷,还有钱五少,葛二少他们。”
荒唐王爷,不成器的纨绔子弟,这就是赵大老爷的朋友圈。
曹嬷嬷为自家这大老爷是操碎了心,但江明月看着就是一点都不上心,说了句:“这不挺好。”
江明月笑起来的样子,人比花娇,但看在曹嬷嬷的眼里就是没心没肺,自家这夫人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花婶儿这时从袖中拿出三张纸来,跟江明月说:“大老爷要告老忠亲王的事,不提就不提了,还有一件主子你听了就得生气的事。”
曹嬷嬷又先惊着了,说:“还有事?”
江明月就好奇,就曹嬷嬷这一惊一乍的性子,这位以前在宫里是怎么当差的?
花婶儿也不说话,分了一张纸给曹嬷嬷看,将另外的两张递给江明月。
江明月看一眼手里的纸,原来是那三个美人的卖身契。
花婶儿说:“主子,您看落款。”
花婶儿说话的时候,江明月已经看落款了,她手里的卖身契,记录着一个姑娘被买卖的过程,从父亲手里被郑氏夫人买下,再由……
落款的那块地方,白纸黑字写着,由越国公府卖与株州人士孙仁。
曹嬷嬷难以置信道:“这怎么是越国公府呢?”
花婶儿冲曹嬷嬷“啧”了一声,说:“老姐姐,白纸黑字写着呢。”
越国公府的当家人名义上是赵凌云,当家主母名义上是江明月,这三个姑娘日后要是被折磨死了,这事就得落到赵凌云和江明月的头上。
江明月将卖身契放到了身旁的桌上,问花婶儿说:“大老爷怎么说?”
花婶儿:“大老爷说让二老爷等着他。”
江明月:“这是小郑氏干的事。”
花婶儿:“大老爷不能跟兄弟媳妇动手啊。”
这倒也是,江明月说:“大老爷生气吗?”
花婶儿:“哪能不生气呢?”
大力插了句嘴:“不过大老爷更气的是老忠亲王。”
赵大老爷就没把赵二老爷放在眼里过,所以生气也是有限,远远比不上,他认出孙仁时的怒气。
曹嬷嬷则带着哭腔说了句:“二房怎么能这么做?!”
当真是大老爷好欺负,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脑袋上扣?
花婶儿看曹嬷嬷都气哭了,忙拿了手帕给曹嬷嬷擦眼泪,一边说:“没分家呢,二房顶着越国公府的名头,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啊。”
曹嬷嬷:“这等恶事怎么能由大老爷来担着?”
花婶儿就说:“不止大老爷,大夫人跟他一块儿担着呢。老姐姐你别哭了,这事不是没闹出来吗?三个姑娘咱们也找回来了,这不没事了吗?”
曹嬷嬷咽不下这口气,没出事,这事就能算了?曹嬷嬷开始数,二房两口子害了赵凌云多少回,这一数就是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