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陈尽忠小声问东盛帝:“既然这位赵大人当不了好官,那让他当官做什么?”
您知道这人贪钱,那还让这人当什么官呢?
东盛帝:“看着赵彦的面上,朕不过是养个闲官罢了。至于宁州织造局……”
陈尽忠恭听圣训。
东盛帝说:“等他走路上了,给他换个地方。”
陈尽忠发誓,他不是想搞赵二老爷的!他就是提出了一个疑问,然后圣上他就做了这么一个,一点都不光明正大的决定。
“一个不足轻重的人罢了,”东盛帝又说了一句。
陈尽忠说:“总得有个地方让赵大人去啊。”
您说换个地方,那是哪个地方呢?
东盛帝就又想了想,说:“玉锋关那边不是有几个马场,让他去马场养马吧。”
陈尽忠说:“圣上,这就是军职了。”
玉锋关那边的几个马场,可都是归兵部管的,赵安阳去马场,甭管当什么官吧,哪怕当个小文书,都是军籍了。
东盛帝:“他兄长能给安远侯当女婿,他入军籍怎么了?他要连养个马都养不好,那他不如回家吃闲饭去吧。”
陈尽忠:“……”
您这会儿不提老越国公爷的面子了?当女婿,跟入军籍,这能是一回事吗?您啊,您就承认吧,您就是偏心赵大老爷。
“奴才这就去安排,”陈尽忠领旨,他不敢再往下说了,再说下去,他怕赵二老爷连养马的官都捞不着了。
郑大学士得到他女婿可以去宁州织造局的消息,是在次日的中午。高兴之余,郑大学士请自己在吏部的这个好友吃了一顿酒。
赵安阳得到这个消息后,比郑大学士还要高兴,这么一件好事,竟然就落到了他头上。
“这事宜早不宜迟,”郑大学士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江入秋呢,跟赵安阳说:“江入秋虽然不能插手政事,但他若非要毁你的前程,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赵安阳正高兴着呢,被自家老丈人说的又紧张了,说:“那小婿何时动身?”
郑大学士说:“赶在过年之前走。”
这么急?赵安阳愣怔道:“这是不是太赶了?”
“吏部那边还传了话,”郑大学士低声跟赵安阳道:“你得先跟你兄长分家才行。”
赵安阳!!!
哪有人接任地方官之前,先得分家的道理?
“你兄长跟吏部的关系很差,”郑大学士叹着气跟赵安阳说:“这里面可能还有他得罪的什么人也发话了,你若是想接任织造局的这个官,你就必须跟赵西楼把家分了。”
赵凌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个发话能让吏部做此荒唐决定的人,到底是谁,郑大学士猜不出来,赵安阳就更猜不出来了。
“他连阁老都得罪,”赵安阳嘀咕了一句。
郑大学士:“你在织造局要格外勤勉,这衙门是直达上听的衙门,你的才华和能干绝不会被埋没。他日,你若凭此青云直上,赵西楼与你而言,是个拖累。”
让人兄弟俩,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分家,这说出去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你就没盼着这家人好啊。郑大学士跟赵安阳说这一番话,无非就是,一,鼓动赵安阳分家,二是让自己不要心难安。
我做的是对的,那我要心怀愧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