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听懂了,小声说:“奶刚才就在闹,啊不,是跟郑大学士商量呢,分家这事算赵老二的。”
没占着半点便宜,还落了闹分家不孝子的恶名,分这个家,赵安阳是半点好处没捞着,还惹了一身腥。
但就是这样,江入秋还是不满意,往赵安阳那里看上一眼,江入秋说了句:“这就行了?”
老丈人的一句话,把赵凌云惊着了,这还不行?那是要直接把赵老二两口子赶出家门,屁都不给?真要这样的话,赵凌云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晕过去的郑氏夫人,他老娘会不会死啊?
“你有话要说,就过来坐下再说,“老太太这时发话了,说:“跟你女儿女婿说的话,你也让我们都听听。”
江入秋冲老族长,族老们,还有站对面的郑大学士抱一抱拳,这就是江侯爷的礼了。
“武夫,”郑大学士在心里骂。
艾氏夫人这会儿瞧着事情有点不对,偷偷跟老太太:“咱们二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有话要说?”
老太太摇一摇头,说:“听听他说什么。”
艾氏夫人:“还能再争什么?”’
艾氏是实在想不出来,江入秋还能为江明月和赵凌云争回点什么来?艾氏跟赵凌云想的一样,总不能一成田地都不给二房吧?
江入秋这时坐下了,跟艾氏夫人隔了一张茶几一张椅子,江明月和赵凌云站在了他的身后。
“咱爹是不是要动手?”赵凌云跟江明月咬耳朵。
江入秋今天来,就已经让江明月很吃惊了,她爹就没管过她的事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赵凌云问她爹是不是要动手,江明月真答不上来,她跟她爹不熟啊!
江入秋隔着艾氏夫人,看看老太太。
老太太:“你别看我,你说你的。”
江入秋就又看对面。
老族长这时说:“侯爷,您竟然来了,那分家的事,小老儿就跟您说说。”
江入秋摆一下手,说:“既然赵衡南怕被西楼拖累,那分家有什么用?”
江入秋凭这一句话,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震住了。分家没用,那要怎样才有用?
郑大学士倒还能坐得住,在他想来,就把赵安阳比做一只蚊虫吧,蚊子腿上的肉已经被徐老太太割走了,江入秋还能从赵安阳身上割下什么肉来?
“那侯爷的意思是?”郑大学士问江入秋。
嘴里这么问着,郑大学士心里想,这江入秋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你要打杀了赵安阳吗?那也得看朝堂诸公答不答应了。
江入秋说:“既然怕被连累,那就把关系彻底撇清,分家算什么撇清?分宗吧。”
分宗。
这两个字如同两记重拳一般,击在屋里众人的心头。赵安阳惊愕之下,人站着踉跄一下,撞在郑大学士坐着的椅子上,差点连自己带郑大学士,一起跌到地上去。
分宗是什么意思?越国公府的老祖宗赵蘅,就是与赵氏皇族分了宗,才有了今天的越国公府,越国公府的赵姓子弟,不再是皇室宗亲,而是臣子了。再简单直白点的说,那就自立山头,从此以后你的荣辱只与你自己有关,与你之前的家族再无关系了。
江入秋这等于提议,将赵安阳的名字,从越国公府赵家的族谱上划去了。毕竟你都自立山头了,你还赖在原先的族谱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