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大力和花瑞异口同声道。
江明月:“京师府未必会接这个案子。”
京师府尹韩于湖有多不想沾赵凌云的边,这个江明月是知道的,而且这事现在东盛帝和魏珩这帮人正在扯皮呢,韩于湖就更不会想管了。
葫芦这时突然在人群里看见了什么,跳起来蹦了两蹦,葫芦跟江明月说:“夫人,德财叔带人过来了。”
花瑞一边扭头看,一边说:“你都叫上德财叔了?”
葫芦不该敏感的时候敏感了,以为花瑞在说他跟王德财攀关系呢,于是葫芦很认真地跟花瑞解释了一句:“是德财叔让我这么喊他的。”
“是,没错,”王德财这时也从人群里挤过来了,说:“我又不是国公府的管事,要葫芦他们喊我大管家干什么?”
王德财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江明月行礼,等躬身完了站直了身体一看,哎呦,自家二姑奶奶这哭得眼睛都红了。
“二姑奶奶,”王德财小声跟江明月说:“小的从公主府过来,中途又回了一趟侯府,老太太让您悠着点。”
江明月:“我除了哭也没干别的。”
王德财有点不大相信,真的没干别的?
葫芦:“德财叔,邵家人报官了,京师府的人要来了。”
王德财嘴一张,这还叫只是哭呢?这明摆着是把邵家人给惹急了啊。
江明月抬头看看邵府的大门,“阿秋回来有一会儿了,京师府的人都没到,看来是不会来了。”
“我刚才看见,安远侯府的人也来了,”看热闹的人群里,这时已经在议论了。
要说京城人看热闹,看得是有水准的。刚才江明月抱着牌位在邵府大门口哭的时候,就有人在说了,安远侯府不可能看着自家姑奶奶受欺负的,肯定得来人。这不,安远侯府的大管家带着人来了。
“这邵尚书府的人还能不开门吗?”有人就说。
“就是,把钱给人家不就完了,”另一位说:“抚恤银子都拖着不给,这叫什么事啊?”
“没听江大夫人刚才哭吗?不止是赵诚斋的抚恤银子没给,玉锋关那边的抚恤银子,户部一个铜板也没给啊。”
“这就太不像话了。”
“没想到邵尚书看起来挺清廉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干这种事。”
……
你瞧,京城人看热闹,是带脑子分析,还顺带要对人对事评价的。
“邵大人,”江明月这时抹一把眼泪,又冲邵府大门喊了:“您不能让死了的人都不得安生吧?这明明只是几两碎银的事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江明月说着话就又哭了起来。
江明月一哭,双燕几个丫鬟就跟着哭。葫芦掐了冬瓜一把,硬生生把冬瓜掐哭了,葫芦才也跟着哭了起来。
王德财小声问:“就这么哭啊?”
江明月继续哭。
王德财就不说话了,看来是要这样了。
江明月哭起来的样子是真的好看,声泪俱下,但脸不会变形,让人瞧着就是梨花带雨。都说美人垂泪是好看的,边哭边喊是泼妇作为,是要让人耻笑的,可江明月这么干,就不会遭人耻笑,对美人,大多数人都是宽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