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赵凌云就不能没有表示了,他媳妇儿都这么主动了,不温存一下,他都对不起他媳妇儿啊。
“圣上要如何处置邵延?”牢房外头的走廊里,张阁老低声问江入秋。
江入秋:“待议,阁老,圣上如今想做的是,尽快将玉锋关的事情解决,这个不能再拖了。”
张阁老点点头,道:“这个老夫就无能为力了。”
江入秋想了想,觉得张阁老不管这些事也好,能远离这些勾心斗角,把外头皮掀开来,里面全是黑心烂肠的弯弯绕绕,这真的是件好事。
“那阁老您就在这里,安心教导我那女婿吧,”江入秋抱拳冲张阁老行了一礼,说:“阁老,我女婿这次科考,他能不能考出个明堂来?”
张阁老:“……”
能不能考出个明堂来,你心里没数?
江入秋:“我看他这书背得不少啊。”
赵凌云读书肯定比自己多,这一点,如今江入秋是可以肯定了。他这辈子读过的书加起来,半箱子都装不满,他女婿的牢房里都放着四箱子书呢。
张阁老硬是被江入秋逗笑了,说:“侯爷,我与你好些年未见了。”
江入秋:“什么?啊,是有些年了,阁老看起来身体还是康健,太好了。”
这话一听就不是读书人会说的寒喧话,不过张阁老不以为意,老爷子摸着胡子笑道:“侯爷不见老,还是当年老夫见你时的模样。”
当年自己见张阁老时是什么模样,江入秋想不起来了,他也没有天天对镜正衣冠的习惯,自己这些年到底老没老,老了多少,江入秋其实心里没数。听张阁老这么说,江入秋就胡乱地点点头,说:“阁老,我如今还能领兵打仗,骑马跑一天也不觉累,我是觉着,我还能为圣上再征战个十七八年。”
张阁老说:“好啊,侯爷有如此雄心,是我大雍之福。”
再征战个十七八年,这叫雄心?那张阁老就小看自己了,江入秋表面上冲张阁老笑得客气,但心里不以为意,他的雄心是想荡平胡虏,让天下太平,十七八年算什么?
“阁老,”江入秋抬头看看被固在一旁墙上的汕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压低了声音,江入秋跟张阁老说:“此次圣上是一定会严惩邵延的。”
张阁老点一下头,并不表态。
江入秋:“太子殿下进宫求见圣上,虽然我离宫之前,圣上拒见他,但我想,圣上总归是要见太子殿下一面的。”
郡延是太子党,太子这个时候进宫求见圣上为的是什么?张阁老抬头看向了江入秋。
江入秋摇一摇头,“虽然阁老如今不问政事,但张大人如今也在家中静养,有些事阁老可能就无从得知了。今日我从圣上那里得知,护国公蒙文英有意争一争,玉锋关如今空着的那个位置。”
胡闹!
张阁老顿时就在心里断喝了一声。
江入秋:“虽然圣上没有明示,但我想圣上知道张阁老到天牢教我女婿读书之后,还将此事告之于我,怕是圣上想借我之口告之阁老,阁老有空不如去劝解太子殿下一下。”
张阁老紧锁了眉头,半晌才说了句:“只怕此事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他们都能看得明白,但太子陷在事局之中,怕是不好劝。
江入秋:“总要试一试吧?这趟浑水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趟的好。”
因着高千里的事,不是江入秋要咒谁,朝堂上文武肯定要斗起来的,太子要掺和其中,一点便宜占不到,反而会惹了一身的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