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皇后:“福王也是认得田氏的,你嫁给太子之前,王爷都是喊田氏小嫂子的。”
福王从来没有喊过太子妃一声嫂子,这位喊田良娣小嫂子?
宫室里的太监宫人都站在笔直,眼观鼻,鼻观口的,连看都不敢往皇后和太子妃那里看。皇后娘娘要折腾太子妃,拿话当刀剐太子妃的心,他们也管不了啊。
太子妃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抄写出来的妙法莲华经,眼泪从太子妃的眼中流出,滴在了经文上,将墨迹给洇染了。
“母后,”太子妃问:“太子殿下何时过来?”
宁氏皇后:“太子要将养身体,本宫都心疼他,不让他过来请安,你有什么事,非得让太子过来一趟?”
太子妃能说什么呢?说我想太子殿下了?这话传出去,就是她蒙晚秋不知羞啊。
“儿媳是担心殿下,”太子妃只能这么说。
宁氏皇后就又笑了一声,道:“田氏将太子照顾得很好,你不用费心了。”
太子妃抬手拭了一下双眼,她在这儿哭,除了遭皇后的耻笑外,没有别的用处。
看着太子妃又动笔抄写经文了,宁氏皇后便将目光从太子妃的身边挪开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看见这个儿媳,给自己找不痛快。
被皇后派出宫找东盛帝的太监,离开帝宫的时候,东盛帝带着江入秋坐在了皇城司的一间刑房里。
刑房的地上积了好几滩人血,空气里充斥着人血的腥味。被江明月一巴掌拍在地上,又被吴三抬回来的男子,这会儿倒在木头刑架下边。
这人的胳膊,腿,腰,连脊柱都打断了,这会儿这人在地上,就如同一滩浸泡着血水的烂泥。江入秋相信,这人这会儿一定是求死的,因为活着太痛苦了。
东盛帝看了地上的这滩“泥”几眼,问身旁的金寿说:“他怎么说?”
金寿奉上了罪犯的供词。
“你也看看,”东盛帝跟江入秋说。
江入秋走到东盛帝的身后,将一纸供词飞快地扫上几眼,没看见赵凌霄,或者赵长空,要么涂山王世子这些字眼,江入秋便对这纸供词失去了兴趣。
东盛帝倒是看得仔细,跟金寿道:“雇他的人叫白常的,这是什么人?”
金寿:“臣查过了,没有他说的这个白常,这应该是个化名。”
东盛帝:“按长相抓,也抓不到人?”
金寿:“那个宅子里有五个人,在臣去之前,已经被毒死了。”
这就是杀人灭口了,这还是抓不到赵凌霄的把柄啊,江入秋摇一摇头。
东盛帝:“这人倒是招了不少。”
为求一死,罪犯什么都说了,自己家祖坟在什么地方,他都说了!
金寿:“这人已经办好了路碟,随时都可以离京。为他办路碟的人,也是这个白常。圣上,臣请查京师府。”
京师人要出远门,办通关路碟那是要去京师府办的,犯人的这张路碟是真的,那京师府就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