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到西院的时候,江明月站小二楼的楼底下,看脸上这位没什么表情,不像是个刚刚把自己流产的亲姐姐惹哭的人。
江屿站在江明月身边呢,看见老太太带着江入秋和江岘过来了,江屿忙就跟江明月说:“二姐,奶过来了,我瞧着奶很想捶你一顿的样子。”
江明月抬头看看身后的小木楼。
老太太这会儿离得还挺远的呢,看见江明月的这一动作,老太太抬手指着江明月就大声问:“你还看什么啊?你是还不过瘾,还想上楼去跟你姐叫个阵?”
江屿忙就站在了江明月的身前,预防老太太朝他二姐扔拐棒。
“你们大姐怎么样了啊?”老太太大声问:“我怎么没听见她的动静了?”
江入秋说了句:“那她就是不哭了嘛。”
老太太:“不哭就完事了?你对你大闺女的要求,就是不哭就行了?”
自己一句话引来老太太一句冲,江入秋便不说话了。
“你到底跟你大姐说什么了?”老太太走到了跟前,冲着江明月就是一句问。
江明月:“没说什么。”
老太太:“没说什么,你姐能又哭?“
江明月扭头又看看身后的小木楼,小木楼安静地让老太太心慌,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
江入秋看老太太慌了神,手都有点抖了,看不下去的江侯爷就又说了句:”月娥真要出事,明月他们两个能就在楼下面站着?娘你不要慌啊。”
老太太知道江入秋说得对,是她一时太着急,脑子没能跟得上,但这不妨碍老太太骂儿子,当娘的骂儿子需要什么理由?
江岘默默地站在了江明月的身旁,小声说:“二姐,我把奶喊了啊。”
江屿:“我说不用喊吧?大姐这会儿已经不哭了。”
江明月很是无奈地道:“总要有人去劝劝大姐啊。”
江大少、江二少互相看对方一眼,这事他们哥俩是做不了,想想家里的人,要么大伯母,要么就是老太太,其他人还真就都做不了这事。
其实老太太在小哥俩的心目中,也不是个安慰人的好人选,因为他们就没听过老太太安慰过什么人!
大伯母也不行,大伯母骂街是一把好手,安慰人就算了,这位能好好说话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再想想他们爷,老太爷时常都让人怀疑他是个得哑症的人,你能指望个得哑症的劝人吗?大伯父,算了,大伯父跟他们爷一样,也是个时常让人怀疑得哑症的。岩大堂哥?这位跟老太爷和他爹有什么区别?哦对了,还有个大堂嫂,在一个府里住着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江屿江岘连他们大堂嫂说话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俩都还搞不清楚。
还有江入秋,说句不好听的话,指望哑巴也不要指望江入秋啊。
“还有在老家的几个党兄呢,”江屿跟江岘小声说。
江岘:“可他们不上京城来啊,再说了,你跟他们见过几回面?万一他们都跟大堂兄一样呢?”
江大少和江二少沉默了下来,到了今天这二位发现,堂堂安远侯府,竟然连个会说话的人都没有!
江屿江岘当着自己的面嘀嘀咕咕个没完,老太太是暂时顾不上了,一巴掌拍在江明月的胳膊上,老太太怒气冲冲地问:”我不信你的话,你姐姐不会无缘无故哭的,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跟你姐姐说什么?”
江明月:“我真没说什么。”
老太太抬手就要捶江明月了。
江入秋说:“娘,你让明月说话,你动手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