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夫人提出的要求,让堂屋里安静了片刻,显然她的长子长媳,还有老族长都没想到,郑氏夫人想干这事儿。
“你知道这路有多远吗?”老族长问郑氏夫人。
郑氏夫人:“衡南能走的路,我走不得?无非就是多花些时间,我担心衡南,当娘的想去看看儿子,这还有错了?”
老族长:“没人说你不能去,可如今西楼他们夫妇俩要去玉锋关,府里的家丁护院得跟着他们走,谁护卫你呢?”
郑氏夫人看儿子儿媳一眼,说:“江侯爷会不管他们吗?”
老族长就看着郑氏夫人,“有江侯爷派人,我们赵家就不用派人了?”
你儿子是入赘了吗?什么都指望江入秋?那以后我们老赵家的长孙出生了,是不是得姓江?
郑氏夫人:“我们府上的那些人,哪有江侯爷手下的人有本事?看明月手下的那帮人就知道了,府里谁敢惹他们?”
老族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这堂嫂是在跟他说,从江家陪嫁过来的那帮人跋扈,下人跋扈,那当主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啊,所以他这堂嫂是在跟他告江明月的状。
老族长看向了江明月,江明月这会儿还是站在赵凌云身后,头还低着,这位跟跋扈能有什么关系?
“赵衡南去了南方久未送信与你,”老族长跟郑氏夫人说:“他这就是不在意你。”
要说怎么戳郑氏夫人的心,老族长无疑是个高手。
郑氏夫人拳头捏得死紧,老族长的话让她生气,但她只会承认她是在气老族长胡说八道,绝不是在生赵安阳的气。
“衡南不是不孝的人,”郑氏夫人嘴犟道:“他一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没空送信回来,他哥没心,不管他了,我不能不管他,我要去宁州看他。”
赵凌云撇一下嘴,他老娘说着赵老二的事,都不忘要骂他一句。
老族长就搞不懂他这堂嫂的脑子,赵安阳要是孝顺,他能为了当官,跟同胞兄长分宗,远走南方?他都把你这个当娘的丢下了啊。
“我要去宁州,”郑氏夫人就是这么一句话。
老族长只得问赵凌云:“你怎么说?”
这是你的亲娘,你得说话啊。
赵凌云问郑氏夫人:“您真要去?”
郑氏夫人:“是啊。”
赵凌云:“这路可远,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您可得想好了。”
郑氏夫人:“要是出了事,那这就是我的命,不怨你。”
赵凌云:“您说不怨就不怨了?”
平日里骂他是不孝子的人少了?
郑氏夫人冷声道:“我可以立字据。”
“这是什么话?”老族长忙就出声道。
哪有当娘的出一趟远门,给儿子立字据,无论生死都与儿子无关的?你俩是要断亲吗?
“你怎么说?”郑氏夫人就问盯着赵凌云问。
夫死从子啊,当娘的出门,儿子不同意,她就出不了门啊。
赵凌云后退一步,跟江明月并肩站着了,小声跟江明月说:“明月你看呢?”
在这事上,赵凌云没有身为一家之主的自觉,成亲了,那事情就得两口子商量着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