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老:“狼牙关与玉锋关在北地成犄角之势,这二关都是要害之地,高家与许家在北地是对头,但多年以来朝廷在他们两家之间,一直用平衡之道,所以这么多年,这两家谁也没能压过谁一头。不过高家的名气,要比许家大。”
赵凌云愣愣地听着,说:“所以呢?这里面有许家什么事?”
张阁老:“许家在北地也是势大之家,圣上若是心狠,完全可以命许晋兼守玉锋关。”
赵凌云:“啊?”
张阁老:“高家不会容忍取代自己的是许家人。”
赵凌云:“所以呢?”
张阁老目光严厉地看着赵凌云,“你自己想想,不要什么都指望老夫告诉你。”
赵凌云:“您让我过来,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让我自己想?您这是想干什么啊?还给我上课呢?”
这老头都着凉生病了,还不准备放过他呢?
张阁老手一拍床板,厉声道:“你给老夫坐着想!”
赵凌云:“……”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啊!韩吉的寿酒不好喝吗?!
“想!”张阁老冲赵凌云说。
赵凌云想起身走,这会儿他完全可以再去信国公府喝酒去。
张阁老冷冷地道:“你走一个试试。”
赵凌云:“您想干什么啊?您还能追得上我啊?”
张阁老:“老夫若被你气病了,圣上不会饶过你的。”
“您本来就病了啊!”赵凌云叫了起来,这老头儿连生病的事都想栽赃给他了?
张阁老还是冷冷地一个字:“想。”
张阁老是能追到天牢里,逼自己读书的人,赵凌云相信这老头真能干得出,栽赃自己是害他生病的罪魁祸首,这样的事来的。
坐着闷头想了好一会儿,赵凌云才说:“高家跟许家有仇,这是不是就跟我和赵老二似的?我这人不爱钱财,所以家里的钱别人花了也就花了,拿走也就拿走了,但就赵老二不能动,他要动我的钱,我就能跟他拼命,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张阁老看着赵凌云,拿你们兄弟间的破烂事,类比两大将门之间的争权夺利?但好像这么说也没错,同一样东西,给了别人能接受,要是落到了仇家手里,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圣上要是把玉锋关交给姓许……”
“许晋,许家如今的当家人叫许晋,许逐川,”张阁老又跟赵凌云说了一遍。
赵凌云:“行行,许晋,圣上要是把玉锋关交给许晋,那老高家一定会跟许家打起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要么就是全死,圣上好得渔翁之利?”
张阁老:“你不是想的明白吗?”
赵凌云又想了想,说:“可这样一来,北边不就乱了?蛮夷要是趁机打来了怎么办?”
张阁老:“圣上若要这么做,安远侯爷这时应该领兵在路上了。”
赵凌云面颊一颤。
“也不用他们打得太凶,”张阁老说:“只要他们敢动刀枪,安远侯就可以以私自动兵,意欲不轨的罪名,将这两家都给诛了。”
赵凌云:“那北地不一样会乱吗?”
张阁老:“有朝廷的大军到场,会有北地其他的将门之人,自觉做效忠朝廷的事的。”
赵凌云:“啊?”
张阁老:“天下间有忠心之人,但西楼你也要记住,天下间也多的是想往上爬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圣上的手里有这样的人,只是还没有用到他们罢了。”
赵凌云倒抽了一口气,这就是说,高家也好,许家也好,身边都有圣上安插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