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盛帝非要把福王下狱,江入秋拦了没拦住,就只能看着陈尽忠进来领了旨,再表情空白地,同手同脚往暖阁外走。
江入秋:“谁带人去抓,抓王爷?”
陈尽忠一下子就站住了,“按理应是钱大统领去。”
方才东盛帝说了啊,命禁军前去王府抓人,那今天钱坤当值,自然就是钱坤带人去了。
江入秋看向了东盛帝说:“钱堂也是私自出关的人之一,英国公府是不是也得查?钱坤是去抓了王爷后,再把他自家人抓去大理寺吗?”
陈尽忠呆呆地看东盛帝,还能这么干的?
“要臣说,还是算了吧,”江入秋做最后的努力,“王爷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头,天牢这种地方,哪是王爷能待得地方呢?”
“是啊是啊,”陈尽忠大着胆子附和江入秋说:“圣上,王爷那么金贵的身子,他哪能受得这么种……”
“朕经常揍他的,”东盛帝没让陈尽忠把话说完,冷冷地说了一句。
“挨打跟坐牢怎么能是一回事呢?”江入秋就说。
东盛帝:“他在牢里该吃吃该喝喝,不比挨打强?”
要这么说的话,那还真是坐牢比挨打强,可,江入秋想想说:“那英国公府呢?也不光是英国公府,您要查赵西楼,那越国公府也得查啊,那臣……”
话说到这里,江入秋发现,该死的,身为江明月的爹,赵凌云的老丈人,他也逃不掉啊,他是不是也得去天牢里蹲着啊?
陈尽忠小心翼翼地说:“那侯爷怎么办?”
东盛帝:“你先去让钱坤把赵凌晨抓去天牢。”
陈尽忠求救一般地看江入秋,发现江入秋嘴闭得死紧了,陈大总管只得走了。
东盛帝:“暂时让英国公府的人不要出府好了。”
江入秋:“那也可以让王爷不要出府。”
东盛帝:“不抓那小子,怎么显得朕在震怒?商素,天子一怒。”
江入秋小声说:“这个儿子很宝贵啊。”
东盛帝假装没听见江入秋的话,说:“如果北边要动兵的话,涂山那边就绝不可以再起兵祸。商素,你去涂山一趟吧。”
江入秋要站起身。
东盛帝比江入秋更快地起身,绕过御书案走到江入秋的跟前,抬手按住江入秋的肩膀,说:“你要替朕稳住南部九州。”
江入秋:“那京城这里呢?”
东盛帝将手从江入秋的肩头上拿开,“朕还镇不住京城吗?”
江入秋是欲言又止。
东盛帝:“你想说什么?说长寿儿眼见着养不好,太子的身体越发的差劲,这俩儿朕要一个都留不住的话,朕会撑不住?”
江入秋差点没给东盛帝跪下,这话他就是在心里想来着,他可没有说出口啊!
“圣上!”心虚这下,江侯爷反而恼火了。
东盛帝笑了一下,拍拍江入秋的肩膀,“放心吧,朕什么事没经历过?朕撑得住。”
江入秋就这么着沉默了半晌,圣上都这么想得开了,那他还劝什么?江入秋起身往东盛帝的面前一跪。
东盛帝伸手就想扶的,结果手伸出去了又收回来,他知道汪入秋要跟他说什么了。
江入秋冲着东盛帝一叩首,道:“圣上,臣就算了拼了性命不要,臣也定会为圣上守住南部九州,臣若有违今日所言,臣以死谢罪。”
东盛帝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扶起了江入秋,说:“你今晚就走,记住朕的话,你就守在涂山,涂山不乱,南方就不会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