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的左眼有严重的眼疾,长了一层白膜,将眼球整个包裹住。这会儿巫医翻着眼看赵凌云,比他平日里看人的样子更为怪异。
赵凌云面色如常,他自己还问巫医:“是这样的吧?”
巫医跟彦泰说:“我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赵凌云就说:“这不奇怪,回头你查查看,这种事一查就知道了,都不用翻医书的。”
巫医对赵凌云没有信任,但赵凌云说这种事查一查就知道了,这个巫医认同。想救一个中毒的人很难,但想查一个中毒的人的病症,这个不难。
彦泰这时倒抽了一口气。
冯太医抽出了钎子,被压实的银粉融进了哈善的尸体里,露出了原本的面目,通体的膝黑。
“银子变黑了,”赵凌云说。
彦泰伸手就想要钎子。
赵凌云忙就把彦泰的手一按,急声道:“别碰,有毒。”
巫医冲冯太医伸出了手,说:“让我看看。”
“给他,”赵凌云跟冯太医说。
冯太医冷汗就下来了,把钎子给巫医了,他们这不露馅了吗?
“这怎么还不动呢?“赵凌云上前一步,从冯太医的手里拿过了钎子。
冯太医看见赵凌云手在钎子上,飞快地抹了一把,冯太医的眼睛就瞪大了。
赵凌云转身面对了彦泰和巫医,他是两根手指捻着钎子的头,钎子也就头部这里没进哈善的身体,上面的银粉还在。
“您小心些,”赵凌云把钎子递到巫医的跟前。
巫医伸手接。
赵凌云手一抖,钎子就在巫医的手心里划了一下。
巫医就觉着手心有灼烧感,这位忙就低头看自己的手。
彦泰亲眼看见巫医的手掌心起了,许多十分细密的水泡。
“哎呀!”赵凌云叫了一嗓子。
“这,这是中毒了?”彦泰忙就问。
赵凌云都不等巫医反应,把钎子往床上一扔,拔了匕首,拽着巫医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发黑还有一股馊味的手,赵凌云手起匕首落,跟削水果似的,赵大老爷愣是把巫医手心的皮肤,整个给削掉了。
大帐里的人都惊呆了。
冯太医手心冒着汗,他自认为,他干不出这种事来。
赵凌云削皮的动作太快,巫医一开始都没觉着疼,但感觉到疼痛了,下一刻年纪已经很大了的巫医就疼晕过去了。
巫医这一晕,大帐里又尖叫声四起。
赵凌云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一边催冯太医快给巫医包扎伤手,一边跟彦泰说:“不把水泡割掉,你们的大巫估计也得没命。”
彦泰盯着床上的钎子看。
冯太医在想办法给巫医止血,赵凌云下手很狠,巫医的手被他削得骨头都露在了外面。也不知怎地,看着巫医血淋淋,露着骨头的手,冯太医突然就一点都不紧张了,冯太医开口道:“头人中毒已深,面且是中了很长时间的毒,才会让银钎变成这样的。”
赵凌云马上翻译冯太医的话,给彦泰听。
彦泰血灌瞳仁,他就知道,他阿爹是被人害的,不然他天神一般威武的阿爹,怎么会变成一个行动迟缓的大胖子,近而卧床不起,连大小便都控制不住了呢?
“不要哭了!”彦泰转身,冲大帐中正哭喊着的众人吼道。
哭有什么用?要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