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没事,旁边清创室清创一下伤口。”
林瑜整个过程都显得心不在焉,心里滋生出莫名的滋味。
后来又慢慢想通了,裴既和她确实也没什么关系了。关心是情分不关心是本分。
杜文:“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瑜回过神,“没……没了。”
大厅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林瑜慢慢踱步到清创室,说不清是庆幸多一点还是苦涩多一点。
他都是一向这样,不对自己不感兴趣的展示过多的关心,对自己也是。庆幸的是他没有认出她就好。
更何况,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应该是高兴的吧。
思及至此,林瑜脚步快了些,要抓紧弄完,家里现在是鸡零狗碎,收拾了一下午还得再收拾。一床的玻璃,要不然今晚都没法睡。
清创室比大厅里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多了,略微刺鼻。林瑜没忍住捂嘴打了个喷嚏。
还是有些刺鼻。林瑜没管,干脆掩住口鼻敲了敲门,门是自动门直接就开了。
无影灯下面坐着熟悉的身影。黑瞳看着林瑜,林瑜呆了呆,目光交汇的刹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低下了头。
裴既原来没走……
“过来,坐在这里。”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磁音。
林瑜按照他的话在他的对面坐下,把手放在面前的台上,白光直直照射下来,有些晃眼。
她不敢抬头,眼角悄悄扫着裴既。
裴既穿着白大褂,手上带着白色的橡胶手套,口罩遮住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眼底泛着青黑,大概是没休息好。
他此刻眼神专注,盯着林瑜的手。他的手心很烫,热意隔着那层手套源源不断,很烫。林瑜瑟缩着慢慢退着,被抓的更紧了。
麻醉药顺着伤口的四周注射进去。一个不注意,手上的玻璃被取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疼,消毒水又浇了下来,在伤口上迅速聚集起密集的泡沫。
裴既的动作很快,几乎在林瑜反应过来的瞬间,消毒水又浇了下来。肉被洗的发白,带着手套的食指,熟练的拨弄查找有没有遗漏的玻璃碎渣。
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手背上的肉麻麻的,也不是很疼。
过程有点长,加上真的是没事可做。
她暗中悄悄偷看着裴既。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五官更加深邃立体,哪怕隔着口罩也能看出高挺的鼻梁;气场没变,依旧自带压迫感,让人忍不住垂下头。
等他取出黑色的缝合线时,林瑜才发现自己从偷偷看转为正大光明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尴尬地收回了视线,落在了手上。
弄了得有十几二十分钟,裴既确定了没有遗漏的玻璃渣开始缝合。
黑色的针脚密密麻麻,意外的是没有那种蜈蚣爬行的感觉,反而针脚对称很工整。
“我们裴医生的缝线可是医美的水准。”杜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笑说。
医美水平的针法要求更高,要求针脚对称缜密,针脚与针脚间隔也有距离要求,这样会有利于疤痕的淡化,掌握起来要下一番苦功夫的。一般急诊都忙,缝针都很粗糙,只有裴既那么细致。
但这样的针法费时、费力。
缝合结束后,林瑜道了声谢谢,就连忙去药房拿药。
“等……”
还没说完,裴既转头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