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面人来人往,嘈杂的世界仿佛跟他们格格不入,他们沉默不语,距离隔得有些远,过往的人们不禁多看了他们两眼,容貌登对气氛不是太融洽的两人。
林瑜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机械般地反应。裴既一路上问她什么,她都单音节的答应过去,耳边嗡嗡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裴既站在她的身侧,紧紧护着林瑜,超市人来人往也有调皮打闹的孩子。
无独有偶,为了营造节日的氛围,超市里用各种礼盒堆迭地高高的,各式各样的形状,这样的美观整齐的形状只为了吸引顾客的注意。
林瑜觉得她今年真的是跟孩子杠上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自顾自往前走着根本听不清裴既说了什么,等回过神时,只见到推着购物车横冲直撞地小孩,拐弯的时候撞到了堆迭两人高的礼盒。
层峦交错的礼盒哗啦一下如山倒般倒了下来,她站在原地不及,刚想背过身准备将受到的伤害最小化。
礼盒不大但是砸下来密密麻麻还有尖锐的棱角肯定是痛的。在她下意识的瞬间,高大的身影在下意识之前挡在了林瑜的面前,她被笼罩在温暖的环抱里,萦绕在鼻间的是干净清爽夹杂着独有干燥的香气,构成了专属于裴既的味道。
她被他拥进怀里,隔着一层层厚厚的衣服,透过皮肉血骨,听见了他强健有力的心跳,逐渐变快,和她同频。
她曾经也这样近距离听见过裴既的心跳。
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
关于和他的点点滴滴,林瑜都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习惯了家里冷冷清清,偶尔有的时候裴瑜会想,是不是这个家只有自己一个人,因为真的是太冷清了。
那时候裴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裴瑜有时候会困惑,还会有比着更奇怪的关系吗?明明是有这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却淡漠到连眼神交流都没有,究竟是为什么啊?
她记得,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以前明明很好的。
已经步入九月,早上没有那么炎热,还有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夹杂着小区门口标志性的老香樟股草木独有的气味,在夏天被无限放大在激发,清新干燥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树下的那片空白的水泥地被白漆分割成整齐的平行四边形,当做非机动车的停车位。
大多也都是早上赶着上班上学的,为了吃口早饭,临时停放在这里。裴瑜匆匆扫过一眼,看见了一辆眼熟的山地自行车,车的整体框架线条流畅优美,唯一格格不入的便是被安上了后座。粗糙的焊接工艺,衔接处隆起的漆黑让原本轻逸的车变得笨重又丑陋,显得不伦不类。
整个江宁找不出第二辆这样的自行车,这是裴父托朋友从春申特地买的,送给裴既考上二中的礼物,江宁没有这样的车型,因此也特别昂贵。
早餐店老板穿着围裙熟练的起锅,热气袅袅遮挡着人的视线,手上麻利望各个瓷盘里分着锅贴。现在人并不多,老板娘端着锅贴往堂食的里面端去。
裴既坐在早餐店的角落里,现在时间还早人不是特别的多,外面说话的声音一清二楚。
周锐南扭头看了一眼外面不伦不类的自行车,回过头来对着裴既感叹,“裴既,你说说你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山地车焊上后座?”
周锐南几乎每次看到裴既的自行车都会感慨。
这个年纪大多数都爱臭显摆和攀比,会跟周围的人炫耀再从别人羡慕的眼神中来满足自己虚荣心。裴既就不是这样的,他拿到着辆自行车的当天就去找了自行车修理店花了二十五焊了一个后座。
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组合简直是,村口王大爷和村花,简直格格不入。
过道的周锐南侧身给端盘子的老板娘让了空,扭头随意一扫,瞥见了门外一抹熟悉的倩影。
“哟呵,裴既。你妹!”周锐南眯了眯眼认出了裴瑜,感叹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周锐南真的是很久没见到过裴瑜了,上次见面还是在火锅店,不是看的很清楚,想上去打招呼被裴既的一张臭脸给唬住了。
步入青春期,裴瑜的脸蛋愈发娇俏精致,身材也纤细起来,在清晨的朝露下剔透的脸颊更显得清水芙蓉。这个时期少男少女对两性之间存着好奇与探究,班级里已经有不少人对裴瑜抱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