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做的?”
凌琳不明所以,“我做了什么?”
多了可悲啊,口口声声说喜欢凌琳,发生帖子的事,却第一个怀疑幕后者是她,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愿给她,还谈什么喜欢?
刘策盯着凌琳,注意她每一丝表情,发现她并没有说谎,神色才缓和了一些,忽的用那种孤注一掷的语气,哀求她,
“我只剩下你了,凌琳,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求求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又是这个套路,先发狠话,再求软,前世他就是这样把她逼成神经衰弱的。
凌琳看着他,讥诮道,“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们以前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为什么?
刘策陷入沉默,他的思绪飘远到高中的时候。
习惯众人瞩目的他,无意中,发现有人总是在注视着他。
周一升国旗时、体育课打篮球时、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每次从理科实验班路过时......这个视线,安静、畏缩,饱含着一个女孩最纯真的倾慕。
刘策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大男子主义般的满足,并且沾沾自喜。
他开始主动去注意这个女孩。
她是理科实验班的学生,成绩中等,因为偏科,每次考试都只在年级30名左右。她几乎让学习占据了自己全部的生活,带着数学课本上体育课、课间埋头写试卷、午餐时间还在背单词。
真的是一个乏味的书呆子啊,可他像是着魔了一样,就是移不开眼睛。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接近了她。
那是一个夏日的雨夜,晚自习后,同学们都走光了,他与老师谈完志愿,沿着楼梯往下走,凌琳就在这时急急忙忙跑上楼,撞到了他。
她抬头准备说对不起,在看到是他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她一脸素净,但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脸颊表面几乎完美无瑕。像瓷器一样。她的脸颊上因为汗水,粘了几根湿头发,他伸手过去,想把头发拨开。
但她好像受到惊吓,身体一僵,推开他跑了。
他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
她多么像一只可爱的猫咪呀,单纯无措,纯洁如雪,让他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他是一个聪明的猎手,她爱学习,于是他不打扰她,慢慢等待。
想不到她竟超常发挥与他考进同一所大学,老天也在帮助他。
可同学聚会上,她看他的目光完全不一样了,那么陌生、冰冷,充满怨恨,她嫌恶的甩开他的手,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从她眼中,看到那样爱恋的目光?
到底是谁,改变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女孩?
刘策神情扭曲着、变幻着,凌琳害怕,禁不住后退一步。
她这微小的动作却仿佛刺激到了刘策,他忽然拉住她的肩,把她桎梏在自己怀中。
周围的路人,女生惊得捂住了自己嘴巴,男生也呆住了。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接下来,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年男人,径直走向刘策。他抓住刘策的胳臂一扭,咔擦,骨头错位的声音,刘策顿时疼的本能松开凌琳,还没来得及反应,拳头就向着他的脑袋砸来,他整个人翻到在地,紧接着第二拳落在他的腹部,他痛苦的哼了一声,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像一只死猪。
凌琳愣愣的望着这一切,然后她才回过神,猛的回头。
就看见那个少年就站在几步之外,眼睛盯着刘策,蕴着阴郁而危险的光。这一刻,他才像一位高居人上,可以轻易决策普通人生死的贵族小少爷。
他走到刘策跟前,蹲下,在刘策耳边轻轻的说,
“如果你敢再骚扰凌琳,我让你生不如死。”
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声音尚且青涩,才让听者胆寒罢。刘策瞪大眼睛,重重喘着粗气,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仰天握住凌琳的手腕,拉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一片吓呆了的学生。
刘策骨折重伤在床上躺了两个月。除了被孤立、臭名远扬,他并没有因为照片而受到任何处分与惩罚,毕竟校规里没有规定学生不准去酒吧,不准虐待动物。
从此,到凌琳从梁阳大学毕业,刘策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即使他仍然在这所学校里上课学习。
那日,当众“行凶”的中年男人和少年也成了一个谜。
之后,关仰天顺利通过中考,升入梁阳外国语学校高中部。
周璟轻松踏进梁阳大学附属中学高三年级。
凌琳的表妹郭如莹也在家人继续塞钱找关系下,进入了高一年级。
哦,还漏了一个凌琳身边的青少年。
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凌俊,差点没上成初中。
凌诚进一家一门心思的指望周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到。九月开学的时候,他们家附近几所质量好一点的初中已经满员,不再加收学生。
凌俊被调到梁阳十七中,一所专门出不良少年少女的摇篮。
黄娟天天在家咒骂周茜,“那个贱人把我们当猴耍,你还说他们姓周的是书香门第,哈,分明是一家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