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笙忆很想离开这儿的,奈何小护士不愿离开,她得舍命陪君子,不然护士姐姐出了事她会很自责的。
红色药丸还被她捏在掌心,过路的瘾君子两眼冒着绿光,一个个像饥肠辘辘的野狼,死死的盯着宫笙忆掌心看。
她见着小护士轻浮的勾搭那些有钱的大款,跟喝醉酒的硬汉一样,拉都拉不动,她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劝说:“姐姐,我们离开这儿吧!”
护士心烦意燥的推开宫笙忆,“你懂什么”,她朝着宫笙忆大吼,高深莫测的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你一个大小姐懂我们贫苦百姓的苦吗?”
她们之间一瞬好像隔着一条银河长的鸿沟,护士站在至高点上指责宫笙忆,把宫笙忆贬的一文不值。
眼里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宫笙忆被推向撞到了桌角,她一时间忘记了疼痛。
“姐姐,你不是这样的……”说出去的话在喉间顿了一下,她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小护士,无力感深深蔓延心头,颓败的样子一点一点见着小护士消失在眼前。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失魂落魄的等到了酒吧的人都散场了,天已透亮,衣衫不整的护士从不知那个犄角旮旯里走出。
“走了,回去了。”
小护士两眼透着疲惫之感,居高临下的凝视宫笙忆,红血丝布满了她的眼眸,每一口呼吸都好像快要了她的命,她就像坏掉的风机,呼哧呼哧揣着废气。
刺耳的铃声从护士裤兜里传来,她拿起摔得不成样的手机,面无表情的听着电话那头劈头盖脸的谩骂。
“短命鬼,那个龟儿子又找老子要钱,这个月的生活费你给他没有?”
声音那头还有阵阵的麻将声,叫着,“碰!”。
嘻嘻哈哈的大爷大妈声冷漠的像把刀子一样刺着护士心头,不管事的父亲把养儿子的责任推卸到小护士身上,在这位父亲的眼里养孩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喂点饭再给几件衣服穿孩子就长大了,还会往家里送钱,真就是把儿子女儿当做无情的养老机器。
挂掉的电话又接着来阵刺耳的铃声,护士继续接通,里面传来唯唯诺诺的男声,‘‘姐,这个月的生活费……’’
她迟疑了会,把今晚得到的小费转给了还在读大专的弟弟,十四岁还没读完初中的她就辍学到外面闯荡,现已二十叁,她深刻体会到学历的重要性,弟弟可能就是这家里的唯一希望。
她们走出酒吧,刺眼的阳光提醒她们时间不早了,小护士带宫笙忆走了一个半小时的路,来到城市偏僻的出租屋里。
“你随意,我要先洗个澡”。
雾气氤氲在十平米的小屋,宫笙忆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破旧的房子,跟废弃楼盘一个样,无从下脚。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小护士的苦衷,钱就如温暖的棉被,没了钱那什么都没有了。
小小的一屋子都是散落的啤酒瓶,格子布的床单上还能见着一两个避孕套,蜗居在这蜗牛壳中一不小心就会磕到这又撞到那,弓背塌腰已成了小护士的习惯,她就像压在五指山下面的孙猴子。
女人的啜泣声隐隐约约从浴室里传出,宫笙忆打开门瞧见小护士蹲在便池上抠挖下体的白浊腥液,一股一股的从屁眼和穴口中冒出,凝结成块的就要用手指伸进里面去不停的捣弄,还要用手按压腹部挤出射进子宫的精液,泪水无助的流,小护士看起来又可怜,又狼狈,那一幕画面永远定格在宫笙忆脑海里,永生都不会忘记。
“帮我拿桌子上的避孕药”,护士眼中的死寂冲淡了她面色的惨白,瞳孔黑的像恐怖片里的女鬼,空洞洞的没一丝一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