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问得多了,回答得多了,段西珩就免疫了。
就比如现在——
“阮苏茉,做人要学会适可而止。”
阮苏茉偏不,皱皱眉头,反问:“如果我学不会呢?”
“那我就要想办法让你闭嘴了。”段西珩目视前方开车,眼睛都没眨,淡淡道:“要试试吗?”
少儿不宜的画面齐刷刷蹦到脑子里,阮苏茉脸一红,小小骂了声:“你真讨厌。”
这个斯文败类。
多少人被他的外表骗了,他才不是表面这样斯文有礼呢,他很狗,特别狗!
几天后,阮苏茉休息,去了一趟黎颂娴那边,顺便把演出票送过去。
剩余的那张圣诞演奏会的票,就是特意给黎颂娴留的。
这几天气温很低,就算有阳光都觉得冷飕飕。
今天更甚,天很阴沉,迎面而来的风着实刺骨。
黎颂娴悠闲坐在壁炉前烤火,这套房子是她离婚后重新买的,房子的每一处都按她的喜好设计。
没了男人,她过得反而自在一些。
阮苏茉把票给她,叮嘱她:“一定要来呀,演出曲目是钢协,我第一次当主角呢。”
管弦乐团演奏的曲目其中有一类是钢琴协奏曲,以钢琴为主,演出时候,钢琴就位于舞台中央,观众最为关注的位置。
黎颂娴接过票看看,笑了笑:“好,你当主角,妈妈怎么可能不去。”
她想想,问:“这票没有给你爸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敢让你和我爸见面,万一你们吵起来,那我的演出不是就被砸场子了。”
黎颂娴刚想说阮苏茉懂事,就听阮苏茉偷笑着说:“不过我给他新年演出的票了,你看圣诞,他看元旦,正好。”
黎颂娴:“……”
还挺聪明,哪边都不得罪。
母女俩又坐了一会,看外面天色越来越差,黎颂娴便提出让阮苏茉留宿。
阮苏茉摇摇头:“我吃了你的饭就走,不住这了。”
“就这么黏你老公?”黎颂娴笑起来,连自己女儿也调侃。
阮苏茉这会儿不害臊了,一本正经地说:“不多黏着他,他出去采野花怎么办。”
黎颂娴:“就你一个就够他受了,我看他暂时是没心力去应付别的女人。”
阮苏茉:“……”
这还是亲妈吗?
“你在这自己玩会,我去厨房。”
黎颂娴说着,往厨房走去。
但阮苏茉没在客厅那里坐着,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黎颂娴身后。
黎颂娴回头瞧一眼她:“别在这碍手碍脚。”
“我就看看。”
“怎么,你想学做饭?”
“……倒也不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没做饭这个天分。”
黎颂娴忍俊不禁:“那你这么跟着我做什么。”
“我有事想问你。”阮苏茉凑过来,靠近黎颂娴一点。
这儿就她们两人,但她还是像隔墙有耳一般,悄悄问黎颂娴:“妈妈,段西珩他家人是不是在江市?”
黎颂娴不自觉地顿了顿开冰箱的动作,回过头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好奇。我只知道他妈妈改嫁,移居国外,有个弟弟。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这件事在阮苏茉心里憋了好几天了,真的让她浑身不得劲。
她觉得黎颂娴肯定什么都知道,以前她就知道她妈跟段西珩有小秘密。
“前几天有江市的人给他打电话,可他都没接,而且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好像都不高兴。”
黎颂娴犹豫一会,继续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食材,说着:“应该是他父亲那边的亲戚来的电话。他已经跟他们断了联系,不想接电话也正常。”
阮苏茉第一次听说段西珩跟父亲那边断了联系,表情震惊,眼睛都睁大了。
“断了联系?为什么啊?”
“原因有些复杂,江市那边,他爸去年因为意外去世,爷爷因为他爸的事,一直没原谅他,几个叔伯也一直不待见他。这样的家庭,当然就断了联系。”
阮苏茉觉得听明白了,又好像完全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