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勉面朝她,大喇喇敞着腿,今睢坐得板正,并在一起的腿恰好在他膝盖之间,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
陈宜勉拉住她的手,无比自然地落在她的腿上,深深地望着她,说:“我们斤斤会拥有很多很多的人,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女孩儿。”
今睢知道,陈宜勉是在哄自己。
明明他比谁过得都要苦,却总能在她最需要安全感的时候,给予源源不断的信念。
今睢晃了晃他拉住自己的那只手,软着声喊他:“哥哥。”
陈宜勉正垂眸,盯着她卷翘的眼睫毛,目光在她薄薄的眼褶上一点点描摹,听见她说话,下意识应了声,后知后觉她说了什么,登时眼含笑意地抬眸,问:“你说什么?”
今睢抿住唇,故意不说,甚至试图往后躲。
陈宜勉哪能如她的意,原本两手分别抓着她的左右手腕,这会改成一只手抓着。她手腕纤细,陈宜勉一只手完全能抓得过来。他腾出的那只手往前一捞,揽在她的后腰上。
今睢被碰到痒痒肉,为了躲背后那只手,往前弯了弯腰。
这样正遂了陈宜勉的意,他扶着今睢的腰,把人带到自己的怀里,按在自己腿上坐好。
今睢为了坐稳,抬手攀上他的肩膀,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没人说话。
“再叫一声。”陈宜勉倾身过来,额头相抵,深情的眼神勾缠出暧昧气息,在两人间慢慢发酵。
卧室外面,今渊朝在跟郭文远讲着什么历史专业上的大道理,说话声一阵阵地传来,只不过并没有今睢的心跳声清晰。
她被陈宜勉箍在怀里,却没开口说话,而是下巴一扬,吻上了他近在咫尺的唇。
两人间气氛到了,是该接个吻。但实话说这个场景有些不合适,外面是闹腾的小远和说话的大人,随时都有敲门进来的可能。而且之前的每次接吻都是陈宜勉主动,主动吻她,主动提接吻的要求。
今天是第一次,她主动。
今睢的吻技笨拙,四片唇瓣碰在一起,贴了会便要分开。
陈宜勉哪能如她的意,手顺着她的后背滑到她的后脖颈,没什么用力却让她不能轻易逃脱地按着她。在她吊一下就要逃时,重新吻住她,在今睢唇间溢出声似乎是要说话时,成功撬开她的牙关。
跟以往他强劲的攻势不一样,今天陈宜勉意思性地深吻了她一番,便松开,问:“学会了吗?”
今睢自知被看扁,坐直些,急于证明自己。
但陈宜勉并没有配合。他松弛懒散地往电脑椅背上一靠,躲得远远的。
今睢不开心地一瘪嘴,收紧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离开他的大腿略一起身,下一秒屈起一条腿膝盖往陈宜勉腿间一跪。
陈宜勉被吓得眼皮一抖,低头觑了眼,确认自己坐的位置比较靠里,不会被压到,适才放心。
不过他这口气还没等呼出来,只见今睢已经倾身压过来,精准地吻住他。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收紧,两人上身紧紧地贴着,因为身量有差距,今睢单膝跪着的姿势不舒服,她渐渐把身体重心放在膝盖上,缠他软舌的动作没停,整个人跨坐到他身上。
贴得太近、太紧了。
今睢彷如初出牛犊,不计后果地为非作歹,只管放火不管灭。
陈宜勉漆黑透亮的瞳仁骤然放大一圈,想叫停,又不舍得,情绪复杂地挣扎在失控与克制之间。
在今睢又一次无意识地往上坐时,陈宜勉不客气地捏着她的后颈把人拎开,自己则别开脸,压着声清了下嗓子。
今睢正跃跃欲试地问他要作业评分时,只听陈宜勉先说了:“往下挪挪,坐腿上。”
她愣了下,后知后觉到什么,评不评分根本顾不上,脸唰一下烧起来,腿也不敢坐了,连忙滑下来电脑椅。
“坐、坐疼你了?”
陈宜勉是真欠,故意逗她:“那你揉揉。”
“这么严重吗?”今睢刚刚被提醒的那一瞬是懵的,但渐渐冷静下来,垂眸盯着,一副要进行实践的认真模样。
“……”陈宜勉生怕她真上手,坐正些,随手把腰后的抱枕抽出来放到身前,“现在不行。”
今睢哦了声,看向别处,两秒后,又忍不住朝抱枕看来。她也没想到突然到这地步,望向陈宜勉的眼神里带着抱歉和尴尬,又因为过于喜欢和信赖他,隐隐流露着期待。
对。是期待。浓情蜜意的恋人对彻底探索、拥有另一半这件事,即羞涩,也期待。
所以陈宜勉瞧着她,问了:“要去我那吗?”
两人从房间出来,说朋友过生日要庆祝,顺利地离开了家。
一路畅通。
今睢上次来这还是几年前,那年冬天她跟导师去国外参加论坛会,出发前一天,陈宜勉带她回家吃了顿饭。
“你一直住这里吗?”
陈宜勉嗯了声,说:“你可以常来。”
今睢本是随口一问,但猛然间想到陈宜勉家里的事情。
陈宜勉没跟她聊过,但今睢依稀听说了。
当年陈、陶两家企业联姻,为的是帮庆阳度过难关。陈康清去世后,郄斓成了庆阳集团的执行董事,管理公司大小事务,联姻的事情没人再提,公司的事情也与陈宜勉无关。
他在陈康清去世后,彻底被摘出陈家。
那几年,他一定很苦吧。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事情。今睢想到一会要发生的事情,突然就紧张起来。本着有备无患的态度,她拿出手机,埋头搜索着理论知识,开始自己的预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