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你活的也太通透了吧,这样不累吗?”
“习惯了呀。”
孟宁偏头,阳光穿过窗户,散在她长长睫毛上,她似开心极了,露出脸颊一侧浅浅的酒窝。
“我只是希望我以后的日子能安稳度过,无波无澜。”
—— ——
陈平为着这事气了一天,陈志兴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还在絮絮讲着。
“你说,宁宁是不是想太多?”
陈志兴听了一天,实在是怕明天继续重复这样的故事。
“兴许孟宁只是不想喜欢他呢?”
陈平顿住,“你说什么?”
陈志兴叹口气,“你不觉得孟宁有点冷吗?我不是说她性子不好,相反,她性子很好,待人接物,大方有礼。我是觉得能走进她心里的人不多。”
“她可能不需要一个可以喜欢的人,她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个能和她一起过日子的人。”
“毕竟,她还有个冬冬要照顾。”
“而且,在她母亲前车之鉴上,喜欢于她而言,也许真的不重要。”
—— ——
孟宁牵着冬冬小手,踏着夜色,走在回家的小巷上。
冬冬抿着小嘴,还在想着孟宁那个让志兴哥哥明天还给康飞哥哥大柚子。
“姐,你说,那柚子是什么味的呀?”
孟宁一怔,揉了揉冬冬头发,“姐姐也不知道。不过,我们明天可以问问何波哥哥,看他能不能帮我们买一个回来。”
冬冬仰着小脸,露出惊喜,“真的吗?”
“真的。”
“姐姐,那会不会很贵?”
冬冬懂事的让孟宁心疼,“不贵,姐姐有钱。”
—— ——
姐弟两牵着手,细说着小话,往家方向走着。
空气中隐隐传来酒味,孟宁抬头,家门口影影绰绰站着个高大男人身影,正一下一下拉着他们家门上的扣手,在空气里发出“嗒嗒嗒”刺耳的响声。
孟宁下意识把冬冬护在身后,心跳如鼓点,在寂静夜里格外明显。
“姐姐。”
冬冬什么都没看见,懵懂不明白,“咱们不回家了吗?”
—— ——
寂静巷子里想着清脆童声,拍门的男人迈着醉醺醺的步子,下了台阶,吼声像牛,“孟宁,你死哪儿去了。还不给我开门。”
“三伯父?”
孟西打着酒嗝,“酒呢?开门,把你爸的好酒给我拿出来。”
带着冬冬,又是寂静无人的空巷,孟宁不敢跟孟西硬碰硬。
“好,三伯父,你等我去开门。”
孟宁死死牵着小嘴抿成一条线的冬冬,把人时时刻刻放在自己眼前,微不可查对他摇摇头。
——
孟西似乎不耐烦,一把拽过孟宁胳膊,故意朝着孟宁打着酒嗝,粗声粗气,“钥匙给我!小娘们,还学会找警察了。再找警察又能怎么样,我他妈是你大爷!”
孟宁被扯他扯到地上,手腕碰到地上碎石,划出一道道血迹。
孟西站在孟宁面前,踢了她一下,“死妮子,你他妈的,跟你那个偷人的贱货娘一样,都是贱骨头。吃里扒外的贱货,我呸。”
皮肉伤倒还好,最难受的是鼻尖挥不去的带着酒肉嗝的味道。
因为孟成之前整日醉酒,孟宁对酒味极其敏感与反感。
酒肉残羹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加上孟西自身带的口臭。
孟宁捂着嘴,本就胃浅,压不住上涌的反胃感觉,吐出几口酸水。
—— ——
“姐!”
冬冬跑过来,撕心裂肺喊着,“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孟宁抱着冬冬,抖着手把钥匙给冬冬,贴着他耳朵,声音都在发颤,“去开门,自己进去。”
“姐,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