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冬冬喝了,晨晨再不想喝,也会喝的。
谁跟他似的,喝姜汤跟喝水似的,不嫌烫也不嫌辣。
—— ——
孟宁嘴里含着半化的奶糖,两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姐,我也想吃。”
晨晨被冬冬推了下,从床上爬下来,穿着鞋,抱着孟宁小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妈妈,要次,要次。”
因为冬冬在换牙,孟宁跟韩竟商量,限制了两孩子的吃糖数量。
一天一块。
晨晨年纪小,又跟他们一起睡。
孟宁有时候会多给晨晨一两块。
晨晨拿到了就去偷摸摸地跟冬冬分享。
孟宁跟韩竟全当看不见。
“妈妈,”晨晨眼神接到冬冬小“指示”,窝在孟宁怀里,奶声奶气地撒娇,“想吃糖糖。”
孟宁听见韩竟开门的动静,怕韩竟应付不来韩凤他们,想了想,把晨晨抱起来,脱了鞋,放到床上,给两孩子一人拿了一颗糖。
“一个人一颗,不可以多吃。”孟宁怕他们心想着糖,转了他们心思,“你们乖乖在屋里玩,晚上我给你们做肉肉吃,好不好?”
冬冬眼睛亮起来,“姐,咱晚上还能吃肉吗?”
“能。”孟宁摸了摸冬冬头发,笑,“晚上,我给你们做红烧肉。”
“好耶!”
两孩子在床上又蹦起来。
孟宁笑了笑,让他们坐床上玩识字册,自己掀开帘子出去。
—— ——
院子空无一人,韩老娘的哭声从大门外传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命苦啊,养了你这一个白眼狼!拿了我的棺材本,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生!”
韩凤也语带着急,“二哥,你快把咱娘的钱拿出来,那时候咱娘的压箱底的钱!咱们做子女的,咋能拿老人的钱,你这样不怕街坊邻居背地里说你吗?”
“韩竟啊,”孟菊端着长辈的腔调开口,语带鄙夷,“你这事做的可不厚道,哪儿有骗着老娘自己一个人去城里住的,还哄着孟宁,住在我弟房子里。你这属于骗婚,你知不知道。”
韩老娘虽然觉得孟菊说话不好听,但还指着她帮自己要回钱,也没开口。
“哟,”孟宁手里拿着个长扫帚悠悠走过来,“这么热闹。这还没过年,一个接一个就往我们家门口聚,怎么等着我一个一个给你们发压岁钱?”
孟菊自持长辈身份,听见孟宁这么不着调的话,皱眉,“宁宁,你怎么说话的?”
“大姑,您也在呢。”孟宁笑道,“我刚没看见你,正说着去找您呢?大姑,我三伯欠我的钱已经有两个月没还了。我跟韩竟正准备上门去找你们要来着,这不赶巧了吗?您看您是现金还是我陪你去银行取?”
当着小辈孟戈和他未来亲家的面,听着孟宁大咧咧地提着钱,一向爱面的孟菊臊的脸都红了。
“孟宁,你还有没有点家教!又没说不给你!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爸妈之前就这样教你的?!张口闭口都是钱,真给我们老孟家丢人 。”
年关将近,不少单位都放假了。
邻居闲着无聊,还真有那三三两两探出头看热闹的人。
吴婶因为之前霞姐的事儿,本就看孟宁不顺眼。
当下,更是扭着自己肥硕的身子挤过人群,打着嗓门,“孟宁你这也太不对了,哪儿有这么跟你亲故说话的。就这还大学生呢?真丢人。”
“丢人?”孟宁脸色微冷,轻声笑了,“那是挺丢人的。”
她眼睛扫过眼前众人,既然不要脸,那就都别要了。
“我想我就是再丢人,那也没有我三伯偷拿我爸丧礼的人情钱丢人;再丢人也没有孟戈没结婚就搞到人家闺女肚子丢人。”
“哦,对了,”孟宁似想起来什么般,问脸都气青了的孟菊,“大姑,孟戈他们结婚了没?可别再进革.委会一次。不过,再进也没什么事,毕竟,您又不嫌丢人,对吧?”
“哦,还有,大姑,我三伯父现在能下床了吗?”孟宁眉眼含笑,笑语盈盈,“您看我,都忘了,我三伯父现在毕竟没了工作。下不下床,其实也不重要。毕竟,不管怎么样,还有您这个当姐姐的照顾着。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孟宁!”
孟菊是真被气着了,手颤颤地指着孟宁,“你是不是诚心想要气死我!”
韩凤不知道怎么跟孟菊勾搭在一起,忙伸手扶着孟菊,喊得亲热,倒像是孟菊的亲侄女,“姑,大过年的,您可别气坏了身体。”
“我就知道你是个贴心的,不像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狼心狗肺?
这话孟菊可要记着,真希望韩凤那性子能在孟菊面前装够一辈子。
孟宁轻嗤一声,神色淡淡,拎着长扫帚,视线转向一旁韩老娘,扯了个笑,很是关切,“娘,您病好了?”
作者有话说:
鞠躬,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