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师,今天温妹妹怎么没在?”
说话的是城中的阔太太刘洁蓉,因为老公出轨的事情已经来了三四次了,算是归宁堂的熟客。
“她呀,找到新归宿了。”乔月说道。
刘太太恍然大悟:“那么快就找到好人家了?可惜了,虽然温嘉嘉性子有些跳脱,但人还是不错的,我本来还想给她介绍介绍呢。”
乔月听了心里偷乐,这个刘太太也是个妙人,自己已经明确拒绝无法解决她老公出轨的问题,但她还是隔三差五地来说些有的没的。
乔月望着刘太太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哪有半点为情所愁的痕迹?来归宁堂指不定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逗个乐子罢了。
“咦,乔大师……”
乔月觉得危险!
果然——
刘太太说道:“你有男朋友了吗?”
乔月顿时觉得头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有,但好像她与许林知两人并没有正式明确关系。许林知没说,她也没问,内心还隐约保持着六百年前残留下来的一点矜持。说没有,但过去两人所经历的又算是什么呢?拥抱,相知,亲吻,难道这些都不是两人关系的印戳?
乔月还在思忖该怎么回答,便觉得屋内的光线暗了暗。
歪头一看,门框里镶了一个高瘦的人,正是那许林知。
乔月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刘太太先开了口:“这不是林知吗?上次在拍卖会见到的时候我都不敢认了,跟小时候变化太大了。”
许林知轻车熟路地站在乔月身边,装乖巧地喊了声“刘阿姨”。
得了,豪门是个圈,看来大家都彼此认识,乔月也省去了介绍的力气。
“你怎么也跑这来了?”刘太太好奇:“你来找乔大师算什么?”
许林知没说话,刘太太何许人也,情场里摸爬滚打数十年,一双眼睛毒得很,见乔月与许林知两人的眼神和表情,当下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怪不得呢,乔大师。”刘太太面上露出玩味的神色:“刚才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她拎起提包站了起来:“得了,我还是不在这里碍事了。”刘太太冲乔月眨了眨眼,凑上跟前小声说道:“眼光不错。”
乔月忍不住笑了出来的同时耳朵红了。
“刘太太刚才问你什么问题了?”送走贵客后许林知胡乱地摆弄着一旁的纸提琴。
“秘密。”乔月卖了个关子。
“你怎么来了?今天公司那么清闲?”
“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许林知说这话的时候还在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纸扎玩具,仿佛说的漫不经心。
他这样一说,乔月顿时没了声,背过身去收拾角落一旁的几个半成品纸扎。好一会儿才闷声反驳:“我看你是来监视我了。”
“自从我知道天魔的下落后的这两三天你天天往我这跑,你是怕我哪天跑去找天魔就不见了?”
乔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调侃,但心里却夹杂着欢喜,然而说完也没听身后那人回答。于是她将半成品纸扎摞在墙角,拍拍手转身。
许林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身后,手里捧着个黑色的锦盒。
乔月心若擂鼓。
许林知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条项链。细幼的银链上坠了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方形匣子。匣子上有绿枝花纹缠绕,攀至正面便是一粒红宝石镶成的花朵。
“这是那天逛街的时候看见的,觉得好看便想买来送你。”
怪不得和温嘉嘉逛街时逛到一半便不见他人影。
许林知取下项链,乔月垂下光洁的脖颈,如同天鹅迎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璀璨别致的小方匣子贴在胸前,给肌肤带来一点点清凉。乔月用手把玩着,发现匣子上花与枝的接连部分有一个十分细小的凸起,使劲一揿,匣子便开了,竟是一个中空的吊坠。
里面有两根头发纠缠,细致地卷成一团发结。
“这是我们两人的头发。”许林知耳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泛起了一点红,像是两粒熟透了的樱桃。
乔月突然又想起方才刘太太的问题,自己前十分钟还在纠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可当许林知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颗躁乱的心霎时便熨贴起来。
她本以为许林知不会轻易走出承诺的这一步,但没想到转头他便带着古时候的浪漫站在了面前。
如此别扭、内敛却又真诚、热烈的人。
乔月用手来回摩挲着那一枚小小的方匣子,再放下时,胸前的皮肤便感应到一丝丝温热。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丁连川在门口见乔月两人挨着说小话,便打趣道。
许林知扭头,喊了声:“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丁连川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视线在乔月和许林知两人脸上来回扫了扫,狐疑道:“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啊?”
他跟只狐狸似地眯起眼睛,翘着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露出狡黠的笑来:“你们两个??”
“无事不登三宝殿,”乔月打断他:“今天你难得来我这。”
“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