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如此渴望地去了解一个人,去贴近一个灵魂。
“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呢?”许林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站在乔月身后环住了她。乔月被堵在书架前,空间逼仄,后背贴住了许林知的的胸膛,所以他一说话,嗡嗡的震鸣便从身体传了过去。
“收集你的糗事呗,刚才在楼下张姨可说了不少。”乔月轻笑一声,合上相册,游鱼般转了个身,这下两人便面对面贴住了。
她呵气如兰,温香暖玉,许林知无端燥热,低头便衔住了那两片花瓣似的唇。
他如同一尾潮退后滞留在岸上的渴水的鱼,呼吸急促,热烈吮吸,仿佛是濒死前喝下最后一口甘露。许林知紧紧地抱住乔月,就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体内那般用力。
女娲抟土造人,他却想让两个泥人化为一个。
这番风雨来得突然,乔月初初双手还抵着许林知的胸前,但渐渐地,泥土造就的身体在雨露的滋润下软了化了,跟另一团同样软了化了的泥土和在一起,缠在了一起,仿佛他们合该是同一个人般。
相册从手中跌落,摔进绵软的地毯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响。
作者有话要说:
许林知:不软!
第89章 、撞见
暖阳晒进被窝的时候许林知还闭着眼睛,柔软的乱发在他脸上投射出缠绵的影子,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声在起伏,乔月都要以为躺着的正是一尊温玉造就的雕像。
她支着颐,用视线肆无忌惮地描摹着面前这人跌宕的线条。
“好看吗?”许林知猛地睁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乔月笑。
“臭不要脸!”乔月脸烫了一下。她一把抄过旁边的枕头戏弄地拍打着床上的无赖:“叫你装睡!叫你装睡!”
许林知小孩似地咯咯乱笑,夸张地挥动着双手大叫:“女侠饶命啊,女侠饶命啊。”
两人胡乱地滚作一团,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如同一个茧一样将他们缠在一起。乔月叠在许林知的身上,似乎一低头,唇与唇便又会碰撞在一起。
经了一小阵的打闹,乔月的头发松散如乱柳,脸色红润,眼眸仿佛氤氲着水气般春水脉脉。他们挨得那么近,许林知能感觉到伏在胸膛上的颤动,能看见乔月耳廓上微弱无物的绒毛,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如同火焰般喷薄在自己的脖子上,带来潮汐一般的悸动。
“你想干嘛?”乔月压在上面,许林知眼中的欲望一览无余。
“美人在怀,你说我想干嘛?”许林知做作的坏笑,扬起身子正要在她唇瓣间采撷甘蜜,却不料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两人竟是都饿了。
乔月和许林知相望一眼,笑得人仰马翻。她正好趁机翻身挣脱被子的束缚,将凌乱的头发拢起,随意地挽了个松松的髻。她将滑落至肩头的衬衫拉起,遮住了一片春光。
许林知还赖在床上,抱着被子整个人埋在里面,也不知是在回味绮丽的一夜还是在气恼刚才的肚子叫扫了兴。
“你放心,我会负责的。”乔月拍了拍许林知的屁股,调戏他。
许林知也戏精上身,装作娇滴滴地挨在乔月肩上:“这可是你说的,小女子可就把自己托付给大爷您了。”
两人打情骂俏,可肚子却再次催促,“咕咕咕”叫得更响了。
乔月再也忍不住,一骨碌地爬起身来:“我可要把张姨做的早餐都吃完。”许林知翻身落地,咚咚咚夺门而出:“那要看谁更快了!”
乔月追在后面,就像放学铃响奔向饭堂的初中生。
“慢点,小心地滑。”纪泽兰的声音将乔月硬生生地钉在了楼梯半道。
她怎么在这里!许林知不是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去公司了吗?!
乔月低头一看,自己赤着脚,许林知的衬衫罩在身上有些长,把短裤给遮住了,以至于下身似乎没有穿着一般。她的脸蓦地就烧得厉害,这样不成体统的样子指不定对方把自己怎么想呢。
她突然僵在原地,下楼不是,折返回屋也不是,好不尴尬。
“别愣着了,快下来吃早餐吧。”事实证明乔月想多了,纪泽兰跟个没事人似地冲她招招手,笑得一脸和蔼。她对子女有着无限的信任和满满的宠爱,向来不去插手他们的私人生活。
许林知回头牵住了她的手,一起来到饭桌旁坐下:“妈你怎么今天那么晚还没去公司?”
纪泽兰腰背不好,睡不牢,所以经常早早便起床去公司了,这是许家都知道的作息。
“这要多亏了乔月。”纪泽兰抿了口咖啡,伸手拍了拍乔月的手背。突然被cue的当事人从餐盘上抬起一张懵懂的脸:我?我做什么了?
“少爷你不知道,自从夫人练了乔小姐上次教的吐气吸纳的法子啊,头痛和腰背问题缓解不少,现在夜里睡得可安稳了。”张姨接嘴,在许林知面前放下一盘精致的早餐:“最近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对啊,好久没有睡过那么好的觉了。”纪泽兰感慨。
还别说,纪泽兰这些日子练下来,原本就保养得体的面部肌肤显得更加红润年轻,走到大街上被人认成许林知的姐姐也不为过。
“我看这可比那个什么普教有用多了。”张姨见大家吃自己做的早餐吃得满意,也是开心,踩着步子进的厨房。
“什么教?”乔月觉得稀奇,囫囵着问道。纪泽兰早已经用完餐,饮尽最后一口咖啡便上楼梳洗,准备去公司。
餐厅与厨房隔了扇磨砂玻璃,只能瞧见张姨模糊的身影,声音在碗碟刀叉相碰的清脆中传了出来:“我也不清楚,只是去买菜的时候听对门的清洁阿姨说的,说得可神了,什么信了之后延年益寿、百毒不侵、青春永驻等等,天花乱坠地。”
“我看啊,八成又是什么传/销组织,把你洗脑之后就要骗你的钱了。张姨你可别上当,小心好处没怎么捞到反而把养老的本钱都给折进去了。”
“你当我傻呀。”张姨在里面不以为意,从玻璃门边探出一张圆圆的脸:“我的钱包捂得可严了。这世上最难撬开的不是□□/员的嘴,而是你张姨的钱包。”
乔月和许林知相视一笑,许家有这样的活宝倒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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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日相比,归宁堂还是有些冷清。以往络绎不绝的巷子如同热烈燃烧的炭火遭了一盆冷水猛然袭来,熄了,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