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市局那边是什么意思?”收敛了眼底的情绪,祁子昂淡淡的问道。
陆黎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拉长了声音回应道:“云州市局说,云州市分别于两个月前及半个月前发生了两起命案,值得注意的是,这两起命案的作案手法高度相似。”
“第一名受害者为男性,云州市本地人,名字叫刘凯,今年四十三岁,是个个体经营小老板。”
“第二名死者为女性,云州市本地人,名字叫蒲秀秀,今年二十七岁,普通公司前台。”
“从表面上的身份信息及二者的生活轨迹和社会关系来看,两名受害人并无重合之处。但法医在验尸之后确定了他们生前都饮用了大量的酒精,且都是窒息而亡,最主要的是都在死后被扒光了抛尸在了城市旮旯胡同的垃圾堆里。”
“目前第一案发现场尚未找到,但是云州市警方在反复查看了抛尸现场附近的监控后,均发现了这个牛小婷的身影。”
祁子昂若有所思。
陆黎会意的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上个月江城市那起命案的卷宗,抬手递了过去:“初步看,云州市的那两起命案和咱们手头的这个还真是差不多,具体细节不知道,但是咱们的这个受害者可也是在垃圾堆里发现的。”
大致翻看了一下卷宗里面的内容,祁子昂皱了皱眉:“受害者裘飞阳,三十一岁,生前职业为某公司的中层领导……体内的确发现了一定浓度的酒精,死因是窒息,喉骨处有明显的骨折痕迹。”
“陆黎,你和徐哥对抛尸现场附近的监控再进行一次排查,着重看看有没有这个牛小婷的身影。”
“是!”
………………
依旧被关在审讯室里的蒋天瑜正掰着手指计算着时间。
目前看来,云州市警方应该是没有掌握更多的证据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她晾在这边四十来个小时,再没有人出现过。
她回过神,用力的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扇白钢门,从上面的玻璃隐约看到了门外晃动的人影。
那应该是云州警方派过来对她进行控身的女警。
再过七八个小时,要是还拿不出什么新证据,估摸着这具身体就能够重获自由了。
蒋天瑜想到这用力的叹了一口气,在江城市都呆习惯了,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能换个新地图。
还真有点舍不得江城市局的重案组。
人嘛,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产生一些感情,虽然是她单方面的。
重案组的人于她的意义已经无限逼近同事了,就算原本在特警工作的时候,冷不丁的换个搭档还要磨合一段时间呢。
还有这回那个石警官,看起来就不大好说话的样子。
就在她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的功夫,铁栅栏对面的那扇门后忽然传来了一个震天响的喷嚏声。
“阿嚏!!!”石格手中依旧端着那个上面带有红色牡丹花的搪瓷杯,一边推开了门嘴里一边骂骂咧咧:“这破天,也太冷了点。”
随后,他扭头朝着身后看去,语气寒暄:“从江城市过来这边,开车也得将近四个小时呢,我也是没有想到你们在收到信儿的第二天竟然就直接过来了……”
审讯椅上的蒋天瑜一听到‘江城’两个字,瞬间瞳孔微缩,不过从她脸上的表情是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的。
果然,下一秒,那道刚刚还在她脑子里转了两圈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处。
甚至于,云州市这间设施陈旧的审讯室,男人竟要微微的垂了头才能顺利的走进来。
再一抬头,祁子昂就和铁栅栏另一边的女孩进行了一次四目相对。
就是那双晶亮而又坚毅的眼。
或许外表会骗人,但内里那个坚强不屈的灵魂却不会。
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祁子昂依着石格的意思,坐在了其中一把木质的椅子上。
石格则是随意的绕到了前面,倚坐在长桌桌面的边边上,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吸溜了一口后才开了口:“牛小婷,这位呢是江城市公安局的祁警官,人家可是专门为了你……的案子,大老远的开车赶过来的。”
他说着,露出了一脸‘我看你这回还要怎么狡辩’的表情。
“来我们云州市,你说是旅游,那在江城市一起命案的抛尸现场,我们怎么也发现了你的身影?!”石格说着,用另一只没有端着茶杯的手用力的敲了敲屁股下面的桌子。
“别以为熬到四十八小时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要知道前天晚上你的行为严格追究起来,我们可以以拒捕……”
耳边听着对方的碎碎念,蒋天瑜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犯了困,她不着痕迹的把头往旁边扭了扭,小心翼翼的张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见状,坐在那里的祁子昂嘴角抽了抽。
其实这位石警官的审讯方式没有任何的问题,就算是他和陆黎等人在第一次面对那人的时候,也是明里暗里的吃了不少的瘪。
不过经过之前的几回,他已经逐渐积累出了不少的经验。
对方其实是很乐意配合警方的,只是有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会表现出一定的抗拒,甚至选择顾左右而言他。
果然,石格说的口都干了,对面的人依旧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想了想,祁子昂最终站起了身,给石格使了一个眼色。
男人先是一愣,之后微微抬了抬左手,示意他可以随意发挥。
得到了应允,他转身出了审讯室。
就在蒋天瑜和石格都一头雾水的时候,蒋天瑜身后的门传来了声响,接着还没一个呼吸的功夫,祁子昂就从那边信步走了进来。
从随身携带过来的档案袋中掏出了几张彩印的视频截图,他轻轻的递到了蒋天瑜的手里:“牛小婷是吧?所以你对自己频繁出现在抛尸现场这件事,当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磨搓着手中那几张颇有质感的彩印纸,蒋天瑜忽地皱紧了眉,费力的消化着脑海中忽然涌现的大量记忆。
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