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球场,打球,蚊子包。
这几个关键词成功的让蒋天瑜解锁了一份被原主遗忘在犄角旮旯里的记忆,印象中那球场就是一处黄土地,四周建筑物都是破败不堪的,只是在那里立了两个篮球架子。
每每几个人跑动起来的时候,眼前就会一片黄土飞扬,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球场也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据说唯一一个挂在电线杆子上的灯泡还是那几个人合力接通的电线,而姜南露就被安排坐在了灯泡正下方的一张塑料凳子上,这才被咬了一身的包。
至于球场的位置……
实在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了,姜南露的相关印象十分的模糊,压根记不起当初是个什么路线才抵达的那里。
蒋天瑜缓缓地阖上了双眸,只两个呼吸的功夫,她就置身于了原主的记忆中。
这种耗费精气神的沉浸式记忆搜索,她许久不曾用过了。
坐在球场的塑料板凳上,透过空气中飞扬着的尘土,蒋天瑜掀开眼皮看向了周围。
因为是夜里,入目之处皆是一片寂静的黑暗,隐约可见不远处的野草在夜风中摇晃着,耳边除却几个老爷们儿那亢奋的嚎声,还能够听到蛐蛐儿惹人心烦的鸣叫。
应该不是在居民区附近,不然这么一个能够彻夜打球的野球场,可是一个相当扰民的存在。
郊外吗?
却又不像,蒋天瑜甚至可以看到远处不停闪烁着的楼体上的招牌。
不得不承认,如果眼下这处人迹罕至的野球场还在的话,的确算得上是一处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稍微集中了一下精神,微微眯起眼,她试图努力看清楚附近楼体招牌上的字。
然而下一秒,耳边忽然响起了某种熟悉的声响,就像是……就像是消防车所发出的警笛声。
声音是突然出现的,并不是那种由远及近的,所以附近还有消防站?
就在这时,潘泽开口叫了两声:“南露?南露?你在想什么呢?”
重新睁开了眼,蒋天瑜稍稍侧了脸,正视着对方:“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不起你带我去过的那个球场的位置了。”
“……又不重要,那地方早就被推平了。”潘泽此刻的表情略有点僵硬,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含糊其辞的回了两句后,他立马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工作还顺利吗?”
然而,蒋天瑜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定定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最终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收回了目光。
她起身径直走向了自己这边的铁门前,冲着门外的两名警察摆了摆手。
蓦地,一股惶恐不安的感觉涌上了潘泽的心头。
“南露?”
蒋天瑜懒得搭理他,就在她被其中一名警察同志放出‘笼子’的同一时间,羁押室外面的那扇门也被人推了开,祁子昂带着陆黎信步走了进来。
没有过多的废话,她语速极快的说道:“是一处废弃的建筑院内改造成的野球场。”
“东南方向有一栋大概二十层高的建筑物,楼梯外侧有霓虹灯,上面还挂着几个广告牌,其中一个牌子上面有一个‘华’字。”
“附近应该还设有消防站。”
祁子昂颔了颔首,朝着陆黎使了一个眼色。
陆黎会意的挤到了那两名同事坐着的桌子前,借用了上面的那台电脑调出了江城市的地图,先是把全市的消防站进行了一个定位标注,接着又筛选了一遍本市内二十层左右的建筑物。
两三分钟后。
“找到了!”陆黎惊呼一声,因为激动而眼底赤红。
反观‘笼子’里的潘泽,仍然是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还没能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
第135章
“根据姜女士所提供的细节,我觉得这个位于建成区消防站七八百米的这处废弃的大米加工厂可能性比较大。”陆黎伸出手把电脑屏幕稍微往旁边掰了一下,让旁边的两个人更容易看清楚。
“而且那边距离冯学真的水产品店开车都用不上十分钟,这么算来,婚礼当天晚上潘泽趁机溜出去再溜回来,时间充裕的很。”
祁子昂眯了眯眼,回忆似的说道:“我记得这块地皮好像是私人所有,大概六七年前的时候,厂子里接连死了几个人。虽然最后案子破了,凶手也成功被警方抓捕归案,但坊间流传的却都是一些玄学传言。”
无非就是风水不好啊,人枉死的怨气会很大,这地方谁坐买卖谁就不得善终之类的流言。
可偏偏做生意的大多都相信玄而又玄的那套,如此这样好的地段才荒废了下来。
说白了,地皮的拥有者应该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主儿,要不然降价售卖总能卖出去的。
陆黎了然的点了点头,旋即表情疑惑:“我以前开车倒是路过过那个地方,里面有野球场?”
“有没有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祁子昂扬了扬眉。
就在几人打算出了这羁押室的时候,笼子里面的潘泽忽然像是封了一样冲了上来,用力的摇晃了两下铁栅栏:“姜南露!!你搞老子?!”
已经行至门边的蒋天瑜闻言停下了脚步,原地深吸了两口气后,脸上挂着一抹完美的微笑转了身:“潘泽,你这话说的未免有失偏颇。”
“我没问你什么问题,你也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我凭本事猜出来的,怎么能称之为‘搞’呢?”
潘泽的脸皮狠狠地抽搐了两下,接着咬紧后槽牙般的开了口:“姜南露,你一定是恨我的吧?你这是在报复我?!”
“恨?”蒋天瑜其实很想撬开对方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构造,怎么当代社会某些男人竟会如此的盲目自信,不过就是渣男贱女配成了一对。
原主那时候伤心肯定是有的,但恨却万万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