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谁也不信,她不会为了任何人陷自己于险境。
连乌大狗都只能算个饭票而已。
所以这女的像个螃蟹横过来,像天线宝宝一样发送战斗信号的时候,陆孟立刻就带着一堆婢女退到了一边。
并且防止对方碰瓷,她都几乎贴在墙根儿上,把带路的小太监都给挤墙上去了。
辛雅这时候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她在宫里伺候过好几位娘娘,在宫外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认出了这个女子是谁,就凑到了陆孟耳边,说道:“工部尚书之女,敖冰夏。”
辛雅想着陆孟专门在出门前交代过,遇见的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说明这个女人和王爷有没有什么渊源。
这倒也不算新鲜,毕竟这时代的女子都是格外注意丈夫在外是否同其他女子有关系的。
丈夫是天,发现了有关系,大多数女子再怎么憋屈的想跳河,却还是会咬牙含泪主动帮丈夫纳妾,更有甚者要让出自己的正妻位置。
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说不定还能博得几个乳腺结节。
辛雅稍微犹豫了一下说:“这位工部尚书的掌中明珠,痴恋王爷多年,自及笄开始便想要嫁给王爷。”
陆孟点了点头,立刻明白了。
苦恋多年无果=后宫一号。
这敖冰夏确实是老远就看到了这个户部侍郎的嫡次女,长孙鹿梦。
长孙鹿梦之前从不在城中的小姐们之间走动,敖冰夏还差点没认出来,辛亏她的婢女认出了建安王府的掌事,辛雅姑姑。
敖冰夏肯定是用半个眼珠子也看不上这个户部侍郎嫡次女的,听说她成婚第二天,在太后的寝殿外跪了一会儿就昏死过去了,还要累得轩哥哥名声败坏。
敖冰夏是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但是没料到她还没等找茬,这胆小如鼠的窝囊废,竟然直接躲了八丈远。
工部尚书就一个宝贝疙瘩女儿,因此十分骄纵敖冰夏,为了这个女儿不肯,连皇帝的赐婚都冒死抗过。
但是谁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工部尚书是建安王的人,但是建安王却根本没有娶他的女儿稳固权势结构的打算。
毕竟整个工部里里外外都是建安王的人,尚书不听话,换一个就是,他没必要出卖自己的色相去娶下属的女儿收买人心。
这也是敖冰夏这些年耽搁来耽搁去,现在都十八了,在这个时代快成了“老姑娘”了,还没能嫁给心上人的原因。
陆孟不知道这其中很多细节,甚至没从剧情之中回忆起这是几号女配。
但她听了她“痴恋王爷”四个字,自动就和其他的早古虐文对上号儿了。
这女的不能处,得远着。早古虐文越是炮灰角色越是无脑的狠毒。
陆孟都躲这么远,堂堂建安王侧妃都给她让路了。按理说,敖冰夏心里再怎么不爽,也得过了,但是陆孟低估了这些早古降智的剧情炮灰。
这熬大螃蟹又横了过来,举着俩钳子对陆孟说:“呦,这位是哪家夫人,生得如此花容月貌。”
花容月貌四个字很是咬牙切齿,简直是从齿缝搓出来的。
面对着自己爱而不得的男人的侧妃,敖冰夏觉得这个女人哪哪儿都不如自己。
陆孟身份比她高,不用见礼,也不用理。
索性没回答她的话,直接带着婢女转身,贴着墙根走了。
很怂吗?很窝囊吗?
不,墙根底下还挺凉快。
熬大螃蟹没夹着人,自然不肯罢休,陆孟的忽视对她来说就是迎面一巴掌。
她连仪态都不顾了,提着裙子就追上来,凑到陆孟身边,撩骚。
“这是建安王侧妃吧?你就是那个太后罚跪了一下就昏倒的梦夫人?还真是娇贵。”
“哼,你累得轩哥哥名声败坏,按照乌西国律法,轩哥哥可以以十出之条,休了你的!”
陆孟闻言心道好家伙,果然就是架空胡搞呗,七出之条变成了十出?那她还真得了解下都有什么。
常理来说,这时候她这个“虐文女主”要站定和这个敖冰夏辩解两句,问一问什么叫“败坏了她轩哥哥”的名声。
但是陆孟上次揪了自己的脖子,就知道乌麟轩肯定要给她背锅了。不用这种办法,她跪一会儿就昏过去,她怕太后有个容嬷嬷,用针把她扎醒。
但是揪的脖子上肩膀上全是青紫,那还是新婚第二天,必然要赖乌大狗“荒淫无度”。
因此陆孟对乌大狗什么名声一点也不好奇,对这个敖冰夏为什么叫乌大狗“轩哥哥”,也一点不感冒。
她一声不吭,也提起了裙子,然后加快了脚步,堪称小腿儿狂奔。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为上上策。
她有个系统,但是没有任何降维打击的金手指,她就只好用物理打击对方,比谁腿脚好呗!
她这段日子可没少拉起床幔蹬自行车!
这也算是陆孟新学得技能,通过上次给乌麟轩掌灯之后得到的进化,秀丽跟她演示的时候,陆孟总结了一下这种快走方式。
就和鸡一样,无论怎么奔跑,脖子不动就是王道,就是闺秀们的优雅!
优雅永不过时!
陆孟满头珠翠还真没怎么晃,但是疾走了一段儿就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