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一肚子的火不能朝着任何人撒,但凡事泄露出来一星半点,都算是他输了,他不够肚量了。
只能在他的太子妃面前释放一下真我。
“你……”乌麟轩心想着这样不行,又要说点软话。
陆孟没给他这个机会,突然指着河中说:“殿下你看,这河里有一块金子!”
乌麟轩下意识凑近来看,嘴里还说着:“这河里怎么可能有金……啊!”
他被悄悄绕到他身后,装着跟他亲昵的陆孟一脚踹在屁股上,蹬进了河里。
乌麟轩踉跄了一下,没有摔进去,好歹稳住了身形,然后站在河里怒目而视。
“你放肆!”乌麟轩低声咆哮。
陆孟开始弯腰捡小石头。
“你要干什么?又要用石头打我?我告诉你长孙鹿梦,有一有二没有三,我就算再怎么忍让你……哎!”
陆孟一个石头直接脱手,“啪”地一声砸在河里,溅起了的水花全部都淋在了乌麟轩的身上。
乌麟轩“嘶”了一声,是被水给冷的。小石头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这河里的水就比膝盖深不了多少,但是现在这种时节能冻到人的骨头里。
乌麟轩的脸又开始泛白,结果他要上岸陆孟不让,一个接着一个小石头打出去,没有一个是砸在乌麟轩的身上。
但是都砸在河里面,把水溅得老高,乌麟轩没办法朝前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乌麟轩又开始冷得要哆嗦。
他心想我不就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她这太子妃的脾气未免太差,连延安帝都没有这么大火气。
延安帝和乌麟轩一样都喜欢玩阴的,像陆孟这种有仇当场就报了的在他们眼中是莽撞,是没脑子。
陆孟把脚边上的小石头都丢得差不多了,跟站在河里面满脸阴沉的乌麟轩对视,问:“现在太子殿下清醒了没有?”
乌麟轩眉头一皱,陆孟说:“现在太子殿下可以说了,你在谁那儿受了鸟气,跑来找我撒气了?”
“你的那些破烂事儿,就像这些丢在河里面的石头子,溅起的水花淋了我一身,但是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乌麟轩神情一变,低头看了看自己膝盖以下的河水,一些落在了河水当中,并没有被水给冲走的石头,那些都是陆孟丢的。
陆孟说:“你要是觉得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应该受你的气,那你还是把我休了吧。”
陆孟说完迅速转身离开。
她现在面对乌麟轩起刺儿都已经淡定了,不长刺儿怎么能是乌麟轩呢。
乌麟轩在陆孟转头的时候,脸上闪过恍然的神色。从水里面飞掠出来,冲上来几步就抓住了陆孟的手,然后直接把陆孟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声音在陆孟的头顶上,有些兴奋地说:“休妻是不可能的,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了。强夺弟妻又如何?你就算真是我的庶母,我也能想办法把你夺过来。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乌麟轩松开陆孟说:“我其实也已经想到了,既然不能直接动手,我可以借助外力,但一直没想好从哪里动手。现在我明白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石头,只要找好了角度抛出去,让水溅到身上,照样能把人冻死!”
乌麟轩甚至一激动,四外环顾了一圈,发现除了他的人没有别人之后,捧着陆孟的脸在她脑壳上么么么了三下。
他忘了自己前不久还在心中否认,他绝对不可能光天化日地跟人么么么。
陆孟根本就不知道乌麟轩在说什么鬼东西,被亲了三下脑门,整个人有点懵。
乌麟轩看上去却很兴奋,双眼亮得像狼一样,都快冒绿光了。
他笑着说:“这样可以了吧,算作是凶你的补偿,晚一点我去给你送好吃的再仔细地同夫人致歉。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做,你先自己玩吧!”
乌麟轩说完了快步离开,连背影都青松笔挺,气势如虹。
陆孟伸手嫌弃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开口嘟囔了一句:“精神病。”
就转头回了军医的营帐,继续去帮槐花挑药材了。
然后乌麟轩这个精神病,很快就在军营当中闹出个大动静。
他真的像当初半真半假的争风吃醋的时候说的那样,把所有的战俘全部都赶进了马棚里头。
两国之间和谈的时间都已经定下来了,乌麟轩在这个时候闹出了这一出,不是一句不懂事能够形容的。
他这简直就是将边疆的安稳置于不顾,两个皇城当中派来的礼部的官员劝说乌麟轩,其中一个还被乌麟轩给打掉了一颗牙。
他甚至口出狂言道:“难道我乌岭国会害怕同南郦国开战吗?不就是几个战俘,他们对本太子出言不逊,在这个关口本太子确实打杀他们不得……”
乌麟轩桀骜一笑,十足十像个大变态。
他说:“我难道还没有其他方法整治他们吗?”
乌麟轩让人朝着这些战俘乱泼水,数九寒冬,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槐花表示非常震惊,对陆孟说:“乌麟轩可能被药物影响了脑子,要不然我给你一个蛊虫。你现在给他下了让他听话,他就是你的傀儡了。”
槐花把蛊虫的小瓶子都递给陆孟了,很显然他这个蛊已经做了很久了。
封北意和长孙纤云来阻止乌麟轩的行为,但是乌麟轩不允许这些人将战俘带回营帐。
乌麟轩站在被拆掉了顶的马棚的不远处,满脸恣睢,用身侧的长刀指向了马棚当中最前面站着的南郦国二皇子,说:“此人对本太子不敬,本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对储君不敬,便是对我乌岭国不敬。”
“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双腿,我倒要看看他南郦国的人会不会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