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不已,也不知怎的就喝的醉了。下午就在王安平屋里睡了一下午。
季老娘也与大妮说了不少话,更给了一些银钱交代给大妮,说虽在娘家住着,可万万没有不出吃饭钱的道理,虽然是你家,不与你外道,可我季家若是不给,就不像话了。因此更提前给了大妮。大妮推不过,只好收了。
季老娘心累的看着大牛,眼神复杂,这个儿子,娘的,糟心也是真糟心!
“明儿跟我家去,把你们的东西都带来,包括大妮的嫁妆,放家里,一堆人惦记着呢……”季老娘反正是想开了,接受了也就接受了,反而轻松许多,道:“正经过日子就好好的过,以后人情世故,多与大妮商量,不懂的多问问老姑奶奶,她是老人精,得了她的指点,受用不尽的。”
大牛一一应了。
季老娘拍拍大牛的手,不知怎的又哭了,道:“老四啊,家里有你的一份,先分给你和大妮吧。以后,家里也就不会少了你的了,不然以后你不在家,可就没了……”
季大牛道:“我不用,娘,我会自个挣钱,我和大妮做着锅贴生意呢,挺挣钱的。我和大妮多攒攒,将来总能买得起宅院的。”
季老娘诧异,又问锅贴的事,见有生计,生意还不错,便放了心,又道:“你说的轻松,你真在这没名没份的住着,我和你爹又咋忍心?!你不用操心,我和你爹会做好的。”
季大牛挠挠头,只好点了点头。
季老娘是火烧屁股,半刻也留不得,恨不得下午就家去,奈何季老爹睡着了,她是气的不成,等他一醒,就低声骂道:“这儿,你也能呆得住,喝个死醉,咋家去?!还得住一晚,你怕不是想直接气死我……”
“回去就能眼不见为净了?那三个能闹死你,”季老爹道:“这儿再呆不住,好歹松快松快吧,明儿有的闹呢……”
季老娘不说话了,回了季家,可不会像这里这般轻松。虽在张家脸也丢尽了,可是,反正是躺平了。无所谓了。
“也罢了,明儿看看大牛和大妮的生意……”季老娘道。
季老爹道:“啥生意?”
听季老娘解释了,季老爹啧啧道:“还是亲家有本事,这就给了一个正经营生了。背靠岳家,这老四,是真有福气!”
季老娘冷笑了一声,道:“当年你要是找个城里媳妇,说不得也有福气,呵,就你那老娘不像我,是个肯放儿子的。要不然,福气你也受不着。”
季老爹闭了嘴。做男人,该闭嘴的一定要闭嘴,不然一定有的受!
晚上马大夫老晚的都没回来,因此到了第二天才叫马大夫的儿子给叫陶氏把了脉,见果有孕,个个都有喜色,十分高兴。
季老娘和季老爹去看了大牛和大妮小妮做生意,心里是彻底的放心了。最怕的就是吃岳家的喝岳家的。现在只要肯付出劳力就能有入项,总归是有点底气,不至于受人白眼。
等他们收了摊,一刻也不肯停就要家去。
张强今天又歇业一天,租了马车,和张恒两个,带着大牛,还有季老娘老爹一并回季家村去,要把大妮和大牛屋里的东西都带回来。
就这么一路顺着回了季家,季家人一看这,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季大哥道:“大牛,大妮呢,咋没回来?!”
大牛道:“没回来,我要去城里和大妮住了。大哥以后照顾好爹娘!”
啥意思?!
季大哥蒙了。
季二嫂和季三嫂一眼就看出季老娘头上的银簪子没了,出去是银簪,回来变木簪,呵呵,这不是出事了,是啥?!
当下便催着男人们去问。
季老娘没好气的道:“给大妮了。带老四和亲家舅兄回来是带他们的嫁妆和屋里东西走的。你们也别多说啥,今儿,我和你们爹作主,先给老四分家,该带走的先分他那一份,叫他带走!”
季大哥眼神一冷,道:“父母在,不分家,老四要去当上门女婿,是他的事,但是我不同意分家!”
季老娘没理他。
季大嫂没事人似的,仿佛与她并不相干,看着季大哥凉凉的道:“还以为能管着老四的事呢,你算老几?!他有爹娘哄着,有岳家照看着,你拿什么比?!”
说罢冷哼一声,不理这闹剧,径自烧了个鸡汤和孩子喝去了。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身体和孩子才是真的,她不计较那些虚的实的,她余生只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长命百岁的,看着孩儿们长大,以后有福气在后头。哼,比孩儿,谁又没孩子了?!
“吃鸡腿……”季大嫂笑嘻嘻的道:“长的壮壮的,将来娘也给你们娶城里媳妇!”
两个小孩还小,一个啃一个,吃的香甜。
今天却没人有空来计较谁多吃了鸡肉鸡腿了。顾不上抢。
那边季三嫂骂不了季家爹娘,只指着季三哥大骂道:“季老三,你不中用!都是爹娘生的,老四娶城里媳妇,娇贵的被接回娘家去了,人也能躲了,享福去了,只留下你在这受苦啊,油坊的活没他干,家计还得分他一份。凭啥?!他去享福,去岳家不明不白的当上门女婿,就没听过上门女婿还要分家业的!却留下老娘在这里吃苦受累,还没半丝的好处啊,都怪你,嫁了你,我受了半辈子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今天你不给我说个明白,我跟你没完,我跟你季家拼了!”
“你给我闭嘴!”屋里传来啪一声脆响,随即季三嫂就开始在屋里嚎叫了,还有东西打落的声音,砰砰咚咚。
张强冷冷的看着季大牛,道:“你们季家有打女人的传统啊?!”
季大牛结巴了,差点被大舅哥的眼神给逼的跪下来,道:“我,我,我没有……”
张恒哧笑道:“得,哥,你别吓他,他看他五大三粗的,却也经不过你一拳头,他不敢,要真敢,我都用不着打他,直接剥了他的皮!”
季大牛只讨好的抹汗。
那边季老娘捂着胸口,听见季二嫂和季三嫂哭叫,整个人都不好了,骂道:“……老娘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哎哟……”
再去看季大牛,不来安慰娘就算了,结果还在那讨好的笑着对两位舅兄。呵!
四个儿子,全是瓜蛋子。不是东西啊!
季老娘直接捂着胸口倒了。
季老爹去扶她,看着她哭了,不禁也悲从中来,嚎道:“季家造了大孽了!呜呜呜……”
张恒瞥了一眼季大牛,憨儿有憨福啊,能治父母啊,该!
他翻了个白眼,没有丝毫同情,该,生的多就有福气啊。以后有的受呢。逼走了最忠厚的那个,剩下的三个都是精的,哪个好相处,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