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采摘起来是个功夫活儿,搞不好就蛰上一脸包。
她买了一大罐子,才不过三十文钱。
东逛逛西瞅瞅的,严敏又买了些小玩意儿。
前面有家做衣裳的铺子,离老远看去,里面挂着的布匹可好看了。
严敏盘算着,上回那十五两银子还余下不少呢,加上这阵子卖货赚的钱,咋说也该趁着天寒之前给苏允弦做几件厚实的袄子。
也不知道他学堂里的那些窗子严不严实,唉,这两年,允弦的手稍有不注意就会冻得小疙瘩……
“严锦玉,你是不是皮痒了!”
前面街口,一声河东狮吼,吓得严锦玉一哆嗦直接撒腿就开始跑。
等严敏反应过来时,就只看到孟庆梅一手拎着屠夫摊儿上的杀猪刀,疾步追赶在严锦玉的身后。
“唉!唉!那位娘子,我的刀,刀啊!我明儿还要杀猪用呢!”屠夫紧赶慢赶的,还是追不上他们娘俩。
“杀猪?先让我宰了这小王八犊子再说!”
孟庆梅的声音回荡在街角。
咳,咳咳……
她原先还想着自己得找个时机跟嫂子说一声呢,倒是没想到,今个儿就遇见了。
严锦玉一路跑的飞快,眼下,唯独能震慑到他娘这个母老虎的,也就只能是他苏奶奶了……
孟庆梅拎着杀猪刀追赶了他三条街,严锦玉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扶着墙,站在苏家院儿门口,大声喊道:“奶奶,奶啊!你快出来救我,我娘要拿刀砍死我了!”
“我就是作孽了,生了你这么个小畜生!拿着弹弓打了先生不说,还说啥试试弹弓?你咋不蹦自儿个脑门上呢?”孟庆梅单手掐腰,站在苏家门口开始对锦玉一番叱骂。
“老娘为了送你去学堂好好读书,前后花了五两银子,你知道么!”
苏娘子听到门外的叫嚷声,疾步赶出了门去。
“咋了这是?”苏娘子一脸诧异的看着严锦玉问道。
严锦玉哇的一声嚎哭起来,直接扑倒在她的怀里:“我就是不想读书,没劲,我不想当书呆子,我想当大侠,当富商,我才不要读书呢……”
孟庆梅也不过是拎着菜刀虚张声势罢了,且这锦玉可是她的心头肉。
不过,要怪也只能怪这小锦玉不争气,一年到头的三百六十五日,二百日都得被先生请爹娘给他擦屁股。
眼瞧着,严谨从军回来后在官窑天天耗着,孟庆梅可是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她儿的身上,哪成想这个不成器的,戳的窟窿一回比一回大。
“这娃们读不读书,一个娃一个样,我说小梅,这娃儿们要是能读的进去就读书,读不进去,咱再想想别的法子嘛。你打他,那不也不顶事儿。”
严锦玉昨儿个可是为这事儿都给她磕一个了,苏娘子若是坐视不管,岂不是对不起人家那一句“亲奶奶”?
“想啥法子?婶,你们苏家有钱有能耐,我们家不一样,谨哥为了从军,都改了名,现下村里还卡着宅子地契不给办,要是老屋都没了,到时候我们两口子老了趴哪儿窝着?”孟庆梅气势汹汹的瞪着苏娘子怀里的锦玉,怒声道。
“再想想别的,看他能学得进去的手艺。”苏娘子颇感无奈的抿了抿唇,缓缓说道。
“我们家可养不起这么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儿,既然婶你这么说,那干脆这娃给苏家得了,我也落得清净!”
恰巧儿这个时候,严敏拎着大包小包的赶回了家。
这话拿来呛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