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玉看了看谭熙儿,欲言又止道:“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去便回。”
严敏瞅着锦玉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心里隐隐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劲儿呢?
不足半个时辰,锦玉便从外面回来,还淋了一身的风雪,淡黄夹袄上都湿了大片。
他却不以为然的朝着谭熙儿走去,傲娇的塞了一团纸给她:“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还不赶紧谢谢小爷我。”
“小爷?我看你是皮痒了该挨揍了吧!”谭熙儿说着,还张牙舞爪的朝着锦玉挥舞着粉拳。
锦玉倒也不闪躲,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接着又说道:“我身子有些乏了,回屋睡觉了,今晚吃饭不用叫我了。”
严锦玉说话时还带有浓重的鼻音,他却不以为然,严敏见状刚开口想要问来着,锦玉却转身走了。
她站起身时,身后的允弦顺势拿起了身后的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天寒风凉,别冻着了。”
紧攥着锦玉塞来的那张纸团的谭熙儿,仿佛如获至宝一般的笑的合不拢嘴,“那我就不叨扰你们啦,我先回家了,明儿再来。”
严敏也没起身相送,毕竟她们的关系也还算是不错,这种客套的礼数,该省的都省了。
眼瞅着就要到了年关,可锦玉却生了一场大病。
允弦的考试在即,原本严敏还想趁着年底,捯饬一些珍珠粉面膜啥的拿出来摆摊去卖,锦玉这一病,这事儿也就只好先搁置了。
加上家里还要腌制一些腊货啥的,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药田的事儿便全权交给了孟庆梅去打理。
“来给我这瓶儿里的药拿去给锦玉吃了试试看。”
严敏正在院儿里忙活着给锦玉煎药,身后传来了她苏婶儿的声音。
她顺势回眸一瞥,正瞧见她婶儿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瓷瓶儿。
“婶儿,这里面是啥啊?”严敏一脸疑惑的瞥了眼她婶儿手里的瓷瓶儿。
苏娘子没做声,看了眼那火炉子,说道:“若是过了年锦玉的身子还不见好转,便带他去京城一趟吧。”
严敏紧蹙着眉头,她回眸又瞥了眼堂屋坐着的允弦,“可允弦考试在即,先给锦玉吃些药看看吧。”
她来到锦玉这屋瞥了眼卧床不起的锦玉,心中颇感心疼。
“你苏奶奶拿来了这个药,你先试试看,若是不行的话,咱再找别的郎中看看。”严敏边说着,边拧开了药瓶儿,把里面的药丸儿取出了一枚递入了他的嘴里。
床上的严锦玉有气无力的干咳了一声,一脸怅惘的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啥,你便说呗,扭扭捏捏的,像个娘儿们似的。”
“姑姑,我现在去读书,像我姑丈一样考秀才,还来得及嘛?”严锦玉一脸期许的看着她。
严敏定下心来仔细一想,现下锦玉的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也十三四岁了……
一切若是从头开始学起,再去参加考试,只怕是已经晚了。
“你打算当个三十来岁的秀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