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没人不知道这苏公子背朝壶筒十发十中的事迹,直到这下了学,他从太学府离去,偶遇旁人时,还尽是对他私下里议论的声音。
苏允弦上了马背,一脸沾沾自喜的策马扬鞭离去,只对那些人等留下了一道帅气的背影。
“你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先生给你布置的功课,你可全都做完了?”
正在铺子里忙活着装潢的严敏瞧着允弦站在门口拴马,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苏允弦淡然一笑,接着帮她将一旁的面霜摆好,慢声说道:“今日太学府小测,便回来早些。”
严敏低声恩了一声,她将货柜上的东西全都一一摆好,接着又将桌上的小荷包拿起,一脸春风得意的拿着荷包在允弦的面前晃了晃,“今儿个还没给东西装好呢,这面霜可就卖了十瓶儿,不然,今天咱去外面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十瓶儿……
那十瓶儿面霜该能值几个钱,苏允弦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不过,这京城是谁的地界儿,吃饭这种事儿,怎能轮得到他们自掏腰包儿。
苏允弦来的路上就已经接到了线人的递来的消息,今夜太孙邀请他一同去斋月阁一聚。
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早已是名扬千里,据闻在那吃一顿饭,可是不便宜哟。
“咱就这点儿银子,你带我来这儿,这也未免太……”严敏有些为难且扭捏的站在那斋月阁门口,看着那偌大且辉煌的招牌,心底多少有些底气儿不足。
也不晓得她这小荷包里的银子,够不够他俩在这里面吃两碗面的。
“今天我这兜里没带多少银子啊。”严敏踮着脚儿贴身在允弦的耳畔小声嘶语。
因那外面人多繁杂,所以严敏紧贴着允弦的身子,他的余光不经意的一瞥便能看到她那白皙纤长的天鹅颈……
苏允弦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扯了扯敏敏脖前的衣裳领儿,这才又说道:“跟我来便是,敏敏同我出门何时让你担忧过银子的事儿。”
严敏有些没底气的哦了一声,她这心里不是味儿啊。
说好的今个赚了银子来请允弦搓一顿的,结果到了这儿,奈何她这囊中羞涩啊。
这可丢人丢大发了……
苏允弦照着先前太孙给他留下的地址,进了这斋月阁之后七拐八拐的才找到了那间雅间儿。
沿途路上他还偶然遇见了几个太学府的学子坐在一楼前厅,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见着允弦直奔楼上,顿时严敏这心中已是了然。
这小子今儿个带她来这儿吃饭,只怕是另有‘阴谋’,多半今天这冤大头就是那皇太孙了。
推门入屋,一个粗衫络腮胡大汉坐在正中,手边儿还放着一杯酒。
苏允弦见状,怔了怔,他一把牵起严敏的手,作势就要往外走:“走错了,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