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都已说明,不过只是一句玩笑话,苏小娘子也不必上纲上线放在心上。”元清逸说罢,顿了顿后又说道,“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裴相所言只怕是有所不妥,就怕有心人听了去,另做他想啊。”
裴相一手抚着胡须,眯眸打量着面前的元清逸,冷哼一声后,又低声说道:“另做他想?老夫也不过是一老匹夫,现下不中用了,都到了该告老还乡的年岁,谁会把我这么一老匹夫的话,放在心上啊!”
告老还乡?
这裴相早已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倘若他能是那么轻易的辞官,亦或者回家颐养天年,也不会到了这把年纪还在朝中晃荡。
说这朝堂上多半儿都是他的膝下臣,一点儿也不为过,更甚至,有许多重臣都曾受过裴相的恩惠,是他一手,一点一滴的提拔上来的。
若非如此,这硕王远不能和这裴相这般热络,且万事谨听他的嘱咐。
“裴相哪里的话。”元清逸不过是寻常的客套了一句,接着便又对那硕王拱手施礼,说道:“皇叔今儿个可要在这儿吃好喝好,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那皇叔也要一并多担待,毕竟您可是清逸的亲皇叔,万不能将这点儿小事儿放在心上的吧?”
三皇子的唇角微微上扬起,他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元清逸,“说的那是哪里的话,本王能怪你不成?大婚的日子,可是喜日,注意着身子,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
皇太孙离开后,这场面又是一度陷入了诡秘的局势中。
见着大伙儿都不说话,甚至是连口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严敏也觉得在这儿待着无聊极了,远不如她直接回家去呢。
起码在自儿个家里想坐便坐,想躺便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规矩约束。
“允弦,我觉得,我这身子不适,不如,咱先行一步回家去吧?”严敏轻轻地扯了扯允弦的衣袖,小声提议道。
这时候还不赶紧找机会开溜,谁知道裴相那老狐狸,不,老人精要作出什么妖来。
“身子不适?不然叫这府医过来瞧瞧?”当即硕王便顺坡下驴的接了下一句,又说道:“据闻那府医甚是了得,都给太孙的顽疾给瞧好了,不如本王命人将府医召来,给你看看?”
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啊!
不仅是试探了府医,也顺道给严敏看了,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想必此刻太孙正忙着招呼前厅贵客,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严敏摆了摆手,故作娇羞的捂嘴一笑,私下里又说道,:“我这也是老毛病了,兴许是月事儿来了,硕王殿下何须大动干戈还要请人府医来瞧……”
一说及月事儿,桌前坐的那几人一脸的尴尬。
到底是已经成婚的妇人,这种话也能拿到桌面上来说,实在是有辱斯文!
安颂郅干咳一声,笑吟吟地看着严敏,压低了声线说道:“这话在这儿说说也罢了,日后若是同允弦一道去了别处,小娘子这把月事儿挂在嘴边儿上,可是要让人嗤笑的。”
“那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嘛。”严敏回眸看了允弦一眼,她先行站起身来。
这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硕王总不能真把那府医请来给严敏瞧瞧她这‘妇科病’吧?
三皇子的脸色甚是难堪,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干咳一声后又说道:“这样吧,本王命人先行将你们送回府去,不是说这苏小娘子身子不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