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傅大人,您,您这是作何呢!”
“太傅大人,我……”
一时间学亭内哀怨声一片,很快苏允弦便瞥到了白先生疾步朝自己走来。
他原本心中还有些窃喜,起码自己是今天在座的这些里面最是捧场的,好歹他可没有坐在那耷拉着个脑袋……
接着,白先生一戒尺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苏允弦一激灵,索性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面色泛青压低了声线说道:“恕学生愚昧,实属不知,从太傅大人进门起,学生一直都在这坐着悉心听讲……”
“你,你们是同僚,这若是在官场上,你们就是互相扶持的手足,你好意思说你自己一人坐在这认真听讲,你的手足都已经要被拉去问斩了,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白先生的一席话落,瞬间在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甚至包括苏允弦脸上的神情都徒然一怔。
他的话,说的可是一分都不假。
白先生一手敷着胡须,小老头儿一脸气急败坏的快步走到了正前方,高呵一声:“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为何今年秋考落榜之人那么多,难道你们心里就没谱?一个个的,休要以为自己家境不错,就可以日后顺理成章的回家继承家业,封官进爵,德不配位必有所失!”
安颂郅算是这太学府内所有学子之中,身份最为尊贵的,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白先生这一番话里另有所指,就是在说他。
“太,太傅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会了。”安颂郅有些不情愿的垂下了眸子,压低了声线低声说道。
“这只是今天在老夫的课上,尔等日后入朝为官胆敢在圣上面前如此,倒是也不怕掉了自己的项上人头!我朝大任交由尔等手中,老夫实在是痛心啊。”白先生恼羞成怒至极,他脸上的青筋暴起,一怒之下更是将那戒尺重力的往桌上一摔,戒尺都被摔成了两截儿!
苏允弦看了一眼面前的白先生,心中不免的犯起了嘀咕,这小老头都已经上了年岁还这般的动怒,回头要是给自己气出来个啥好歹来……
白先生也没有接着再往下讲下去,反倒是将手里的书卷一丢,“你们今天好好反省反省,若是明日后日再有一日,是这般情形,老夫也不用来教你们了,直接可以告老还乡回家养老了。”
看着白先生离去的背影,这学亭内的人,一个个的都是长吁一口气。
“太傅大人不会把这事儿告诉我爹吧?”也不知道是谁忽的开口,领了这么一个头子。
众人都是一脸心事重重担忧不已,谁不害怕白先生将这事儿捅到自己家里去啊!
尤其是安颂郅,他急的可是抓耳挠腮的,小学童刚给他奉茶还没递到手边上就被他重力一把给打翻在地。
大家都在惊恐害怕,对自己回家之后的境遇,一个个都是惊恐万分。
却唯独苏允弦一人同他们不一样,他反倒是比较担心白先生的安危,先前在学院的时候也不乏有学生嬉皮的很,也没见着白先生发这么大的脾气的……
回头要是给这小老头气出来个好歹……
苏允弦想也没想的直接将书合起,接着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