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那一脸严峻的神情,尽管不用多说什么,严敏也明了,他们估摸着有什么大事儿要商量。
苏娘子一脸心事重重的最后一个进屋,进了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房门直接反锁起来。
“爹,娘,今日怎么这般反常,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苏允弦一脸诧异的看了爹娘一眼,逐开口问道。
“我和你爹最近收到风声,据闻是一些百姓亲笔联名上书的一封密函,近日来就要送入京城,这密函可是事关裴相那些门生多年来在外敛财,搜刮民脂民膏,引起民愤的证据。”苏娘子心不在焉的捏着帕子,时不时的还要往窗外探两眼。
此事,苏允弦其实也有所耳闻。
虽说当下他确实是与自己的那些手下人联络不便,不过总归还是有法子的……
譬如常去买的那家烤红薯,皆为与他接头的眼线。
“所以,娘和爹打算怎么做?”苏允弦慢慢的拎起了桌上瓷壶,为他爹娘各倒了一杯茶。
苏娘子回眸和苏山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趁着裴相和硕王无暇顾及我等,不如趁此时机,浑水摸鱼。”
听到他娘的话后,允弦的眸光一亮,只怕此时想要浑水摸鱼的,不止是他们了。
苏山从床底下的木匣子里取出了一个木箱色泽黯然,一看就是放着多年的老旧物什。
“这封血书是当年御林军护卫总领林翰亲手写下的绝笔信……”苏山拿着那封信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林翰的绝笔信?
这盒裴相间还能有什么牵扯?
苏娘子端起瓷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今夜太晚了,待来日得了空子,我再同你爹将此事细细道来。”
纵然苏允弦平日和那太孙交情不错,可也从未听到有说什么和御林军护卫总领有关的事,难道这和家里旧事也有关联?
“我先回房去陪敏敏了。”苏允弦说罢,站起身来便要回房。
苏山看着允弦离去的背影,犹犹豫豫许久,话到了嘴边儿却又欲言又止。
直到听到砰的一声,房门再次紧闭,苏山这才回眸看向一侧的苏娘子,缓缓开口说道:“娘子,我觉得此事,还是不要牵连弦儿比较好,毕竟事关重大,当下敏敏又怀有身孕,稍有不慎,那可是……”
苏娘子眯眸沉思,她搁下了手中瓷杯倒吸一口凉气又道:“京城近日来传闻沸沸扬扬,即便你我二人不说,有些事,弦儿迟早是要知道的。与其让他瞒着你我,倒不如,我们携手商量,你能放得下心他一人行动?”
听了苏娘子的话后,苏山感到颇有几分道理,事实上似乎也确实如此。
弦儿的性格他最是了解,倘若故意隐瞒不报,到时他一人孤身做谋,那可是当朝裴相!稍有不慎,牵一发动全身的啊!
严敏才刚洗漱回来,身上穿着亵衣,外面裹着一条她在外面专门请人特制的‘浴巾’。
另一只手还拿着帕子来回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儿,见着允弦回房一脸沉重的表情,严敏也不禁开口问道:“什么事,让你烦忧如此?”
“没什么。”苏允弦余光瞥了眼敏敏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思绪万千。
此时他才想起在外面时,敏敏拿给他的钱袋,于是便顺手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