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深更半夜的人去了哪儿?
严敏第一直觉便是觉得允弦定不是起夜……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以来,允弦也从来没有夜里要出去起夜的毛病,只要半夜睡醒人不在房,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她实在是腿疼的厉害,一只手扶着腰撑着坐起来,接着走到了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就静静地坐着。
竹苑内的小厨房里,炭火哄哄燃烧,照着两人的脸庞发热发烫。
“你家娘子怀有身孕,我本不该在这时候来叨扰你,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元清逸抿了一小口热酒,抿了抿唇,缓缓说道。
苏允弦见着眼前杯空,于是便又满上:“太孙来都来了,还能觉得不合适?”
元清逸险些没有将杯中的温酒喷出,这小子不管什么时候,同什么人说话,都是这般,一句话能给人噎死!
“这封密函,你好好看看。”元清逸说罢,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封密函递到了苏允弦的手中。
他借着眼前的火光,一目十行的迅速看着。
苏允弦不由自主的眉心竖起了一道川字,他抿了抿唇,犹豫许久才又对一旁的太孙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和聪明人打交道,做爽快事。”元清逸的唇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总算渐露出笑颜。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苏允弦的心中总隐隐觉得,太孙今天来找他,不简单。
“我能力有限。”苏允弦紧握着手中酒杯,慢声又道。
元清逸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他想说什么,顿了顿后却又欲言又止,他主动端起酒壶给允弦的杯中满上了一杯,才又道:“你的能耐我还能不知?”
严敏百无聊赖的下楼,寻思着想去厨房煮点东西吃。
可待她刚起身走到楼下,赶巧儿便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
起初敏敏还以为是不是家里招了贼,手里防身的镯子都已经扭动了机关蓄势待发,末了才发觉,哪儿是进了贼,是进了两只贪嘴吃的‘大耗子’。
“此事牵一发乃至动全身,我觉得,必要时期还是应当先将你家那位小娘子先行送回老家养胎最为关键。”
正当严敏打算起身上楼时,却忽的听到了厨房里传来了元清逸的声音。
要将她送回徐州?
严敏紧抿着唇,她是绝不可能会妥协的。
纵然在京城再有百般凶险,难道真的要体现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可做不到。
“敏敏是不会同意的,此事还要劳烦太孙多多费心了。”
听到了从厨房里传来了允弦的话,亦不知为何,严敏这心底暖暖的。
终究,他还是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