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刚说完,老皇帝当即便一口鲜血呕出,喷射一地。
朝堂上的众人眼睛瞪得浑圆,各个都诚恐不安的跪倒在地。
唯有元清逸反应最快,最是及时,他上前一步搀扶起皇帝,拿起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皇帝的唇角:“皇爷爷,龙体为重!”
太子双眸湿润,跪倒在御前,颤颤巍巍小声说道:“父皇,这储君儿臣不做也罢,您的龙体为重,您万不可再动怒了啊!”
在场众人之中,唯有那硕王像是没事人似的,见到此情此景却依旧是不为所动,反倒是还冷哼一声,瞥了太子一眼后,冷声道:“收起你那惺惺作态吧!父皇只怕不知,我们这位太子殿下看似清高无上,实则背地里也与不少朝臣关系亲近,父皇难道以为天下就只有儿臣一人是浑浊不堪的么?”
“你,死不悔改!”老皇帝的脸色呈猪肝色,震怒之下一把将桌案前的东西一把掀翻在地。
纵然老皇帝气数已尽不假,可他动怒之际,朝臣依旧是恐惧至极,各个都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没成想,这硕王竟拿出了打算要破罐子破摔的架势,阴恻恻一笑,快步走到御前,压低了声线说道:“父皇,今天这储君之位,您势必得立为儿臣,否则……”
硕王轻拍了拍手,门外涌入了上百位手持刀枪的侍卫,当即便直接将朝圣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皇帝连连喘气,更是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口。
硕王站在御前大手一挥指着殿下众人,厉声道:“圣上已病入膏肓,神志不清,若有蛊惑君心要立太子为储者,杀无赦!”
杀无赦?
百官全被刀刃相向,哪怕是平日里对硕王拥簇者也都不例外。
这一招还是裴相给硕王支的招,怕就怕有人临了变了卦……
要做,就要做到最绝!
“硕王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私通外臣,其,其心可诛,来人呐,将这逆子给,朕带下去!”老皇帝颤抖着手,指着硕王高声怒叱道,他恨切的咬牙切齿。
未曾想,这硕王毫不惧怕,反倒是喜笑颜开的把玩着手中玉挂,道:“儿臣就说父皇已是神志不清,尔等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将皇上搀扶下去歇息!”
短短片刻,硕王便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又忙走上前去,一把将元清逸给推开,一手攥着皇帝的胳膊,笑吟吟的说道:“不过,父皇下去之前,还是应当先将国印交由儿臣,否则,您若是驾鹤西去,那儿臣可该如何服众。”
接着,老皇帝又是一口鲜血喷涌一地,溅起的血滴弄了硕王一脸。
硕王刚扬起手想要说什么,私下里,元清逸早已拔出藏匿于袖筒的短匕,身形矫捷的一把反手擒住硕王的脖颈,刀刃已经抵在他的喉上。
“你,你当真会武功!”硕王为之一惊,他的背脊掀起了一阵凉意,眯眸打量着眼前的元清逸,接着低哼一声道:“看来裴相说的没错,是本王一直小觑你了!”
“让他们把人放了。”元清逸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这硕王反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儿,俩手一摊,道:“若是我子时还未给裴相送信儿,相府内的那些女眷,孩童,一个都活不了,放不放他们,又如何?今日,挡我继位者,死路一条!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