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专职负责收录考生们的考卷,甚至是翰林院还要再派一个人,给这些考卷内容抄录一遍。
史官便坐在距离苏允弦不远处的右侧,时不时的提笔落笔写着什么。
不过,这殿试让人感到最为苦楚难忍的地方,倒不是提纲有多难,而是……从入了这殿门开始,便要做好了不吃不喝的打算,也不能贸然起身请意要去如厕,这对皇帝而言,是大不敬的。
试卷被收起,众人都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苏允弦不经意的转过身去,往外瞄了一眼,正午阳光正照,整个朝圣殿门外都是金碧辉煌的一片。
也不知道,敏敏和娘,她们此刻在做什么?
这么大的日头,该不会这时候会在宫门外等着……
而殊不知,此时此刻,苏家上下早已是乱做了一团。
小春的一声尖叫声几乎是要划破天际,一度之间,府邸上下里里外外,所有人都直奔到后院儿的偏房去。
“赶紧,找刘阿婆,今儿个小娘子说想吃糖葫芦解腻,阿婆应该是在小厨房在帮着一块做糖葫芦呢。”小夏回过神来,先是将小春给扶起身,忙不迭的对门外的下人们嘱咐道。
严敏当场是懵的,纵然她的心理准备已经是足够充分,可她……
可当严敏察觉自己身下就像是小便失禁了似的,下体一片湿漉漉的,人当场是愣在原地的。
刘阿婆慌里慌张的一路小跑进门,第一时间跑到严敏的身边,一把搀扶起她的胳膊:“来人,快来人将小娘子抬起来。”
原来,严敏不知道的时候,阿婆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待产的一切,甚至包括于,严敏羊水破时,要生产在外,她准备了一张简易的竹床,和正常床不同的是,没有下面的四条腿,让人抬起的时候,更为便捷。
在场的所有女眷一脸惊恐,严敏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抬起送到了一侧的偏房。
“这可不行啊,这屋里面啥也没有,敏敏要是生在这屋里可咋整呢!”苏娘子一脸诚惶诚恐的站在门口,嘴里高声嚷嚷着,并还招呼着打算给敏敏抬到正屋去。
刘阿婆只顾着让人下去准备热水,转过身后,这才忙不迭的对苏娘子解释道:“县主,这在哪屋生都是一样的啊,小娘子这羊水都已经破了,千万不可随意挪动,且,这若是生在正屋,沾了血气,对公子也是极为不好的啊。”
若不是有苏山劝服,苏娘子还真就打算给严敏换个屋。
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这会儿家里谁还顾得上外面来贺喜的宾客。
不过,有了先前的经验之后,苏娘子这一回见着羊水,倒是也不像上次那般惊恐了。
她陪在严敏的身侧,胆战心惊的小声问道:“咋样儿,敏敏,你可感觉哪儿有不舒服的?是不是这会儿腹痛欲裂?”
“县主,小娘子这,一时片刻的还生不了,这阵痛约莫着还得再过一个小时,宫口才能大开,这时候,小娘子千万别起身走动,也别说话,耗费力气。”刘阿婆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国舅夫人站在门口,见个人便忙不迭的抓着人就问:“咋样儿,你们小娘子,要生了不?”
下人们都快要被问烦了。
起初,严敏也只是感觉小腹有规律的收缩,隐隐作痛,痛感还不是十分的明显。
果不其然,就像是刘阿婆说的那般,不到一个小时,她便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严敏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褥,低声的喊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