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冷眼瞥了小厮一眼,佯装生气般的哼了一声。
不去?
谁家娘子见着自家相公大过年的,离家一日,能不着急上火?
严敏仔细观察着面前小厮的一言一行,若真是允弦要她去的,小厮又怎会面带疾色,又稍有些不安……
“可是夫人,苏公子命我来唤您过去,您不去,我没法子交差啊,这……”
听了这话后,严敏垂下了眸子,微微一顿,反问道:“他为何不让漠然来?为何差你过来?”
漠然,谐音墨染,怎会是小厮的名字。
这一问,自然是试探。
“苏,苏公子见着我有空,便随口命我来找夫人,夫人,咱还是赶紧走吧。”
小厮的回答有些许局促,语气中夹杂着急躁和不安。
“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找我作甚,大过年的,儿子都丢了,却不见他的人影儿,你便帮我跟他说一声,打今儿个起,那个家,他爱回不回!”
撂下了这句话后,严敏便快步的朝着李老太的家中赶去,头也不回。
小厮挠了挠头,一脸懵的杵在原地,他怎都没能想到,居然这事儿办起来如此的棘手。
苏衍之听到小厮回来报的消息时,气的脸都快要绿了!
“饭桶,一帮废物,她不过就是一介女子,一个妇道人家,大街上,绑也给绑回来了!”
“养你们做什么吃的,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好。”
苏衍之怒不可遏的重力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上,人早已是气的七窍生烟。
小厮站在一边儿上,就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更别提,反驳了。
“小的,这便再去请一次,再去一次。”
作势小厮便要出门去,未料到却被身后的苏衍之一声给叫了回来:“站住,已经去过了一趟,再去,会令人生疑的,还不如等着夜里,一不做,二不休……”
“小的明白了!”
苏衍之从那书房里出去后,人明显的,更为焦躁不安。
而苏允弦却依旧犹如一座石雕似的,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以往的姿势,端坐在桌前。
“贤弟啊贤弟,你看你,不吃不喝的,就这么端坐着,唉,我看着也是心疼。”
苏衍之干咂舌,多余的话,说也不知该从何开口的好。
苏允弦瞥了眼窗外的天色,这一天,便又快要过去了……
见着苏衍之这一天到晚进进出出的,苏允弦便心中了然,只怕,那人就在城中,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的跟苏衍之来往书信。
只是,唯一允弦当下还不能肯定的是,那人的身份。
事关机密要事,自是不敢马虎。
“见着贤弟你这般执拗,兄长我也是没法儿啊,只能差人去请你的夫人了,许是这弟媳能好好劝慰劝慰你。”
私下里,苏衍之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苏允弦的神情。
孩子,娘子,总归有一样是他的软肋吧?
听到了苏衍之的这番话,出人意料的是,面若冰霜般的俊脸总算渐变了变化。